「你是誰?」冉昕童看著眼前的長發黑衣男子,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就是想不出來在哪里見過。
埋藏在烏黑的長發之中,幾乎半張側臉都被遮住了,男人瘦削的臉上,眼神極其銳利,突然之間,他一把沖上前,拿著手里事先放好的手帕往冉昕童的鼻前一塞。
不到三秒,冉昕童就倒了下去。
待冉昕童在此項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在沙發上,當他看到那張酷似程奕揚的面貌的時候,一下次就明白了,難怪剛才看見那個長發男人的時候,會這麼面熟。
「找我有什麼……」冉昕童話還沒有說說完,剛想習慣性地用手捋捋頭發,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被包扎好了,再模模自己的額頭,發現那里同樣也已經被包扎好了。
程父突然笑了,明明一張清麗的容顏,可是上面竟然全部都是傷,要知道,女人的臉可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如果臉上有道疤痕的話,都等于是徹底毀容了。
「真是不會愛惜自己呢。」程父笑著道。
冉昕童怒瞪著程奕揚的父親,只要一看到他,就等于是看到了程奕揚一般,「我愛惜不愛惜自己,都根本不管你的事情。」
現在,恐怕帶她來這里,也只是想羞辱她一番,羞辱她的自不量力,笑她的不識抬舉。(.請記住我)
「小丫頭,口氣倒是挺狂妄的,這倒是在家還好,要是再外面,難免是會吃虧的。」
程父好心提醒著,可是一提起她的家人,她就越發地厭恨,「你也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兒子,難道他不知道親人是非常寶貴的嗎?哈哈,現在好了,我真得感謝你的兒子,現在的我,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活在世界上,沒有人為我留戀,你知道嗎?我等同于行尸走肉!」
連程奕揚那樣不缺愛,幾萬千寵愛于一生的人都有父親,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喜歡他,甚至有女人愛到他發狂,可是呢,她卻在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見冉昕童情緒激動,程父也沒有再說什麼,對于自己兒子過激的行為,這也是他沒有想到的,憑程奕揚的實力,以及顯赫的家族地位,對于他來說,像冉氏這種小企業,他根本就是不屑的,可他這次也很難明白,為什麼兒子會突然這樣,只不過是短短一個禮拜,冉氏企業就淪落到破產的地步了。
對于兒子做出這麼絕的舉動,他也很難理解,而且,听到他的父親因為這件事情猝死,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自己也有兒子,他也明白親人之間的分離是多麼痛苦,更何況,他還是個無能的父親,從小就沒有給自己的兒子一丁點溫暖,才會造成兒子現在過激的行為的。
程父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一張支票,再次寫下五百萬的數字,放到了她的面前,冉昕童看著這張支票,只覺得,極具諷刺,又是五百萬,一年前,她不需要她這樣的施舍,同樣,一年後,她同樣不會要她的施舍。
「拿走你的錢,我冉昕童雖然是比不上你們這樣的富豪,但是,我也照樣有骨氣,也不需要你的程家的錢!」說著,冉昕童一把揮開那張支票,起身,就要走人。
這算什麼,算是對她過世的父親的一點補償金?
可當冉昕童的手踫到手柄,正準備打開門的時候,程父的聲音再次響起,「難道你想自己的父親連死都不能好好地安歇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冉昕童轉過頭,看著燈光下程父的那張已經有些蒼老的面頰。
「你的父親,現在還在殯儀館躺著,而你們家,早已破敗地連房子都已經賣掉了,你們家,已經沒有一分錢了,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殯儀館變成一具干尸?沒有人認領?」
程父好的話,徹底提醒了冉昕童,她只想著找到程奕揚徹底問個明白,但是什麼都沒有問到不說,反倒是一身傷,不過,自己的父親怎麼會沒人認領呢?
冉月瞳呢,冉月瞳跑到哪里去了。
「所以。」程父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張五百萬,絕對不是可憐你,而是讓你對于自己已經死去的父親,送上最後一點孝道。」
冉昕童停下了腳步,她很是矛盾,自己應不應該打開門,瀟灑地走掉,畢竟,那是她仇人的錢啊,拿著仇人的錢去給自己的父親買墳墓,簡直就是極大的諷刺啊。
可是,一想到父親埋躺在殯儀館的可憐場景,冉昕童終是忍不下心,值得敗下陣來,拿起了桌上的那張五百萬支票。並說︰「我只用夠我父親辦喪事的錢,其他的錢,我不會動用分毫。」
說完,冉昕童便轉身走了出去。剛走出大門,冉昕童才發現,這里,她根本就不認識露,兩次過來這里,都是被那個黑衣男子帶領到這里來的。
一輛黑色的轎車來到了冉昕童的面前,冉昕童看了眼里面的黑衣男子,知道他是程父派來接送她回家的,打開了車門,走了進去。
一路上,很是沉默。
突然,黑衣男子停下了車子,道︰「下去。」
冉昕童看了眼周圍,發現這里根本不熟悉,「你帶我到這里干什麼?」
「我知道你已經沒有家了,這里是我的一個公寓罷了,你今晚就在這里住宿。」黑衣男子淡淡道,也很是奇怪,自己怎麼會跟一個女人嘰嘰喳喳了起來,他不是最最討厭女人的嘛。
「你的公寓?你以為我會相信?是不是那個老頭子讓你這麼說的?我不需要,哪怕我就是風餐露宿,我也不會再要得到你們程家的施舍!」說完,冉昕童下車,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