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自己去愛。
「踫」得一聲,就听到下面門動的聲音,冉昕童咻地從床上跳到床下,兩只小腳丫穿著卡通人字拖,就開門跑了出去。
用著閃電般地速度沖到了下,便看到嚴子寒開門走進來,而不是走出去。
視線一踫撞,兩人便互相站在原地,誰也不先說話,冉昕童微微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被咽下去了。
她本以為,嚴子寒是要出門去上班,才發出的門聲,卻沒有想到,是他回來而發出的聲音,身上穿的還是昨晚的那套衣服,在看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眼。
原來,他是一夜未歸。
而她,卻傻傻地不知道。
在這樣的沉默狀態下,最後是嚴子寒做出了讓步,他走到了冉昕童的面前,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肩上,「回屋去換套衣服再下來。」
這樣穿著吊帶連衣裙就下來,難免會感冒,她的身子,是這樣的脆弱,經不起半點的折騰。
可冉昕童卻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听從他說的話,只是拉住了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什麼話也沒有說。
見她不動,嚴子寒只要軟下聲來,道︰「乖,回屋去換一套衣服,再下來,好嗎?」已經一夜沒有睡覺,現在,他很累。
別再讓他為這種事情操心了,好嗎?
「好。」說著,冉昕童轉過身,走上了,因為很安靜,叫才在梯上,發出踢踏踢踏的響聲。
回到了屋子里,冉昕童把自己的吊帶睡衣換下,套上了一見棉質純白汗衫,外面再加了一個小外套,便再次走了出去。
發現,嚴子寒已經不見了,于是,冉昕童邁著腳步,走到了一間黑白格的門邊,黑白交加,一直是嚴子寒所喜歡的。
她輕輕地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這件房屋,她很少踏進,一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純黑色的大床,上面鋪著純白色的棉被,而嚴子寒此刻就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
他已經熟睡了,冉昕童也沒有打算在此刻去打擾到他,只是,輕輕地搬了張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這是除程奕揚之外,看到第二個男生的睡顏。
第一個,便是程奕揚,程奕揚雖然外表冷漠,但是,在睡著的時候,他會露出男孩般的純真容顏,那一刻,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而嚴子寒卻不是這樣,平常的時候,雖然酷愛笑,可是,現在睡著的時候,卻是眉頭緊鎖的,想起那次程奕揚跟林燁藍結婚的日子,嚴子寒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也是那一次,她第一次認識到,其實,他也不是像表面上那麼地開朗。
現在,他在夢中皺眉,也許,正是因為自己。
不能夠給你,你想要的,卻一位地想從你這里索取溫暖,是我太自私了,也許,我最最不應該麻煩的,便是你。
你在我最最受傷的時候,幫了我一把,可我卻……非但沒有按照當初說好的,報復程奕揚,還想在林燁藍懷孕的時候,讓自己嫁給你,明知道自己不愛你,卻妄想利用你,來忘掉程奕揚,現在……又讓你為我操心勞累不說。
對不起。
也許,我真的不應該麻煩你的。
冉昕童起身,走進了廚房,掏出一些米,開始熬粥,在粥快要熬好的時候,再從電冰箱里找出瘦肉,把瘦肉切成瘦肉丁,最後,燒好的粥上面,撒了已經切成小塊的皮蛋。
輕輕地攪拌一下。
端著呼呼冒著熱氣的粥,再次走進了嚴子寒的房屋,把皮蛋瘦肉粥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想起自己因為淋了一夜的雨,而在醫院里住了一個禮拜,而他就帶了一個禮拜的粥,不帶重復的花樣。
濃濃的米香味道,飄香四溢。
現在,換成是她來為他做一次粥了,不過這一次,多的卻是虧欠,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愧疚。
把他的外套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最後,再看了他一眼。
嚴子寒,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只希望能夠有個好女生,來代替我,愛上你,而不是像我這樣自私地只是一味地尋求你的溫暖。
然後,冉昕童走出了房門,從自己的房間里,打開抽屜,拿出了那份文件,便不帶一絲留戀,轉身走人。
來的時候,她便是這樣,沒想到時隔幾天,她又要回復到之前的剛從程奕揚那里出來的狀態了,現在,她可真的算是無處可去了。
程奕揚那里,她不會再回去,嚴子寒那里,她也不想再去麻煩了。
抱著手中的文件,冉昕童像沒有目標地,四處走動,天大地大,何處是家,突然之間,她開始懷念曾今的那個家了,雖然,在那個家里,她每天過著被人忽視的生活,也沒有得到一絲絲的溫暖,但那時候,畢竟還有一個家,身邊還有很多的人。
可現在……
算了,再懷念也不會回來了,現在,要找到一個容身之所,才是最大的難題了,看著自己手上的一疊東西,這樣一直放在自己的身邊,總不是辦法。
她得想辦法把它給冉月瞳才是,盡管,她的態度,還會想上次一樣堅決,盡管,她已經完全都不相信她了。
但是,不再試試,又怎麼知道。
所以,冉昕童再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冉月瞳的電話。
「嘟。」「嘟。」「嘟。」
其實在打的時候,她的心里很是掙扎,現在她只是在電話里跟她打電話,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那麼好說話地就同意了。
在經過上次談話發生的不愉快,以及冉月瞳對她的徹底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