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程奕揚簡單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繞過她,來到了冉昕童的床邊。
李煙俐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回頭看了看他們,此刻,冉昕童更加需要他,等她好了,她才能完美地把程奕揚搶回來,不然,她可是會責怪自己的。
道了句︰「你們先聊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待李煙俐一走,程奕揚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龐,這,還是那個活潑地,和他斗嘴的那個她嗎?
像是接受不了這般事實的他,一把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隨著被子的落地,她那羸弱的身軀,便完全地顯現在了他的眼前,幾乎全身,都沒有肉了。
怎麼,怎麼會是這副樣子?他才不過去了巴黎一個月而已,怎麼會骨瘦如柴成這樣?
因為沒有了被子,涼意沁入了她的皮膚之中,本就重感冒的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這個男人,應該是李煙俐叫他回來的,她千算萬算,想到了她的家人,卻忘記了程奕揚,其實,他不應該回來的。
他的到來,只會讓她更加痛苦,他們結婚才不過幾個月而已,他便**,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更是在明目張膽地在夜總和別的女人**,還欺騙了她。
不僅如此,還強逼著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他開心了吧,沒有想到,就是經過那一夜晚的口Y交,害她患上了厭食癥。
對于他,她早已無話可說,他愛如何便如何吧,只是,她現在好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連掙個眼皮,都成了困難。
見她不說任何話,程奕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的怨恨,都無從發泄,為什麼,這一次,她不再跟她還嘴了呢?一手抓起了她的肩膀,「起來,你給我起來!裝病讓我來看你,現在你滿意了吧,我來看你了,別再用一副死人臉對著我!」
對于他的搖晃,冉昕童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散架,不過,她現在毫無力氣,隨他去吧,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他高興過後,別再來煩她就行了。
而此刻進來的醫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你干什麼?這樣下去,病人會被你要沒命的!」
看到醫生進來,程奕揚便也放開了她,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問︰「她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會病成這副鬼樣子的?」
醫生被拽起,只要腳尖著地來維持平衡,而他,居然輕松地被他提起。
他看著面前的個頭比他高出一個頭,力氣也驚人的程奕揚,本想擺出醫生的冷漠的他,在面對上程奕揚駭人的眼眸的時候,緊張地吞咽了口口水,程奕揚現在的樣子,活像是個快要吃掉獵物的野獸。
「病,病人。」
「你最好給我長話短說。」無視醫生因為害怕而結結巴巴的,程奕揚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他現在可沒有時間來陪他墨跡。
「病人得地是厭食癥,所以因為長期不好好進食,身體才會如此瘦弱,再加上抵抗力免疫低下,才會,才會重感冒的。」醫生的聲音越來越小,沒辦法,本來理直氣壯詢問他是怎麼照顧自己女朋友的,結果,一面對上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他自己做錯事了一樣。
厭食癥?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熟悉是他听過,陌生是因為他周圍從來沒有會得上這種病,而她,居然會得上厭食癥。
厭食癥意思,顧名思義就是不吃飯,可她為什麼會不吃飯?正想詢問那個醫生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已落荒而逃。
無奈,只好走至床前,看著就這樣躺在床上的她,「為什麼不吃飯?」她,這是在準備虐待自己,慢性自殺,然後直至死亡嗎?
「死?」一想到這里,程奕揚的心,猛蹬地沉了一下,不,她怎麼可以死去,游戲還沒有玩夠,她的磨難還沒有經受夠?怎麼可以,就這樣一死了之?
不允許,他不允許。
「因為……吃不下。」動了動干澀的嘴唇,吐露出自己清淡的字語,可就算只是那麼幾個字,都是感覺那麼的費力。
「你,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從牙縫中繼續的字語,帶著濃重的鼻音,緊握住拳的手,隱隱在晃動,程奕揚看著就這樣躺在床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來。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要把她從閻王手中拉過來,他還沒有玩夠的女人,還沒有看到痛苦絕望的神色,怎麼就可以這樣放過她?
看了眼,桌邊擺放著已經涼掉的飯菜,竟然一口都沒有動。
「起來,你給我吃飯。」說著,程奕揚一把抱起了輕如羽毛的她,摟在懷中,另外一只手便舀起一勺飯菜,就往她的嘴中送去。
飯菜湊在冰冷的嘴唇旁邊,冉昕童蠕動了下嘴唇,但依舊沒有吃下那口飯。
「給我咽下去。」程奕揚盡量壓低著自己的怒氣,盡量逼自己不要發火,他從巴黎回來,試想過一萬種,她見到自己會是什麼樣子的場景。
可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給了他極大的驚喜!
果真是又驚又「喜」。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柔軟的下巴,冉昕童可以感覺到骨頭幾乎在被捏碎,又要下巴月兌臼了嗎?想到這里,冉昕童一陣恐慌,不要,她不要再做那樣的事情!
驚恐地看著程奕揚的那只手,渾身不住地瑟縮了起來。
感受到懷里人的顫抖,捏著下巴的手,也松了些,但是,只要一想到現在不是顧及她害不害怕,而是要顧及她的命。
于是,不住看她拿到恐懼的視線,硬是掰開了她顫抖的嘴唇,把勺中的飯菜,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