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嚴亭之的笑容尚且掛在臉上,便飛身向我飛過來,一下子把我壓在底下,壓得我差點死過去。媽媽的,這只狗熊有多重?想要把我壓成肉餅啊。
「嚴亭之,你該死,再不起來,我咬你了啊!」我推了推身上的他。只听嗖嗖聲不斷,窗欞成了箭雨。
「你別動!危險!乖乖的躺在地上啊!」嚴亭之在我臉蛋上扭了一把,騰地跳起身,揮舞著大刀遮擋著猶如狂風暴雨一樣密集的箭,而我躺在地上,看得提心吊膽、驚恐萬狀。媽媽的,這個嚴亭之小時候不是整天吃腰子長大的吧,咋的如此有膽量?即便我成為了滅絕師太,我也不會如此冒險的,萬一一只箭不長眼,射到身上,那不是慘了。
箭雨停止了,我看了看嚴亭之,以為他會變成刺蝟,沒有想到人家安然無恙,威風凜凜地站在那里,喊著小徽徽,「你小子!不要逞能啊,來者不善!」
我一看,小徽徽竟然拿著他的鞭子,向窗戶下探望,一邊罵道,「我日你八輩的祖女乃女乃,你哪個龜兒子不長眼,往窗戶上射箭的?你有種的站出來個把,你爺爺我非把你的狗蛋捏碎!」
「咯咯……」我不由得笑起來,卻又想到那里危險,尖聲叫道,「徽徽!快趴下,那里危險!」
我扶著桌子爬起來,想要去拉徽徽,正在這時,從地面躍上來幾個黑衣人,沖進了窗戶里,一下子把徽徽撞到了兩米外。
「刷!」其中一個持劍人沖著徽徽便刺了過去。
「啊!小徽徽!」我捂著臉號叫。
「當啷!」只見嚴亭之率先搶了過去,用自己的身子遮擋住了徽徽,然後一刀過去,劈掉了那個黑衣人手里的劍。
兩個黑衣人向我刺來,我哀聲不絕于耳,邊大聲喊著救命邊向包間外面跑,誰想到,一沖出去就發現,從樓梯上又跑上來幾個黑衣人!我們,被包圍了!
「嚴亭之!你這個掃把星!一遇到你,就會有人來追殺!你快來救我啊!」
仗著我機靈,一會低頭,一會彎腰,一會快快地滾到桌子底下,正當我無處可藏可躲,只好猛地就地一滾,擋在一個刺客腿上,在他劍鋒要刺到我時,我抱住他的腿一口咬了下去。
「啊!」他丟下了刀,疼得摔倒在地。抱著小腿打滾,「哎喲,好痛啊,好痛!」
哈哈,知道我牙齒的厲害了吧?我估計,他腿上的一塊肉可以跟他的骨頭說聲再見了。
「刷刷!」我正在得意,身後兩個黑衣人攻來,還好危機四伏的時刻,嚴亭之躍到了我這邊,一刀劈死了一人,又一刀砍斷了另一個人的腿。
鮮血四溢,滿目瘡痍。
「大人!卑職來遲了!快抓住刺客!」一群衛兵趕了過來,紛紛圍著我和嚴亭之,保護起我們。
嚴亭之又加入了戰斗,一邊保護著我和徽徽,一邊砍傷著剩余的刺客。
徽徽哪里見過如此拼命的打斗?也沒有見過真刀真槍的對抗,殺出斷胳膊斷腿的,嚇得眼楮不知道看哪里,只是一味地抱著頭。而跟徽徽相反,嚴亭之卻是越戰越勇,大刀揮舞得眼花繚亂的砍傷了無數人,而且看樣子砍得十分來勁。
一聲呼哨,刺客互相看看,說了一聲,「有信號,快撤!」沒有受傷的刺客便點點頭,攙扶起他們的受傷的同伴,向窗戶下跳去。
轟……他們丟下一顆煙霧彈,黑煙滾滾,彌漫了整個酒樓。多虧我揪抓著嚴亭之的袍子,才不害怕看不到他。
「咳咳……銘湘,你沒有事吧?」嚴亭之問我。
「呸,你想我有事啊,掃把星!」
我不服氣地掐了掐他袍子里的人肉,立刻疼得他吸著冷氣,「絲絲,你真夠狠的,你捏的那塊肉,是最最敏感的肉了,捏得我眼冒金星的。」
我捂著鼻子,罵道,「掃把星!怎麼一旦跟你在一起,就會有人來刺傷你呢?上次是那樣,這次又是這樣危險,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要知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可不想做那條笨蛋魚。」
嚴亭之爽朗地一笑,「膽小鬼!這樣的刺傷算得了什麼?我見過的血肉橫飛的事情,多了去了,這就算是最最不危險的危機了。有我呢,輪不到你受傷。還有啊,不許你一口一個掃把星的稱呼我!」
我笑彎了眼楮,卻朦朦朧朧中好像看到很多孩子都在外面玩耍,有一個男孩被跑下去的幾個黑衣人強迫抱了起來,當作了人肉彈,向窗戶丟來!
「啊,不要啊……」我花容失色,不禁向窗戶跑去,不管下面的黑衣人已經冷笑著準備好了暗器在手。骨子里,我還是那樣善良的嘛,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是憐愛孩子的。孩子,最最善良無知的小東西……
「娘啊……」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被拋到了空中,我費力從窗戶里探出頭去,接住了那個孩子。
「呲……」一聲,一只短小的暗器射在了我的大臂上。「啊,好痛啊,你姥姥的!」即便好痛,我還是抱緊了那個小男孩,把他拖進了屋子里,我抱著小男孩一起坐到了地上。
「嗚嗚,我要娘親……」小男孩連個謝字都不說,便從我懷里掙月兌出去,跑下了樓。好人,是不能當了。
「二姐!」徽徽跑過來哭喪著臉,淚珠啪啪的下落,「嗚嗚,二姐,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我吸著冷氣,暗罵不休,混小子,敢咒我死?
「 !」徽徽頭上挨了一暴栗,嚴亭之把他向後一撥拉,推到一邊,「去去去,什麼死不死的?有我在,你二姐不敢死!」嚴亭之蹲子,查看一下我的傷口,臉色陰沉下來,嘀咕,「媽的,有毒。」
徽徽有些懼怕嚴亭之了,膽怯的縮在一處,傷心地看著我。
「啊,我真的會死的吧?」我提心吊膽,泫然欲泣。
「就是死不了,也會掉一只胳膊。」嚴亭之黑著臉撕爛了我的衣袖,圍繞暗器一周的那片肌膚都變紫了。
「啊!我不要成為獨臂英雄,難看。」像是楊過那樣,終究是一種終生的遺憾啊。
「呵呵,如果慢點,兩只胳膊都保不住了。」
「嗚嗚,該死的嚴亭之,你快想辦法救我嘛,都怨你!都是你這個災星帶來的麻煩!你賠我的兩只胳膊!」我抓著嚴亭之的衣服,前後的搖晃。靠,成不了名人也就罷了,不要讓我成為維納斯啊。
嚴亭之撓撓頭發,當著身後一群衛兵,大言不慚地、慢悠悠地說,「救你,于我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我停止瞎哭,撐大水晶般的眸子,盯著他,急切地說,「嗯,然後呢?」這小子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
「只不過,有失敝人的尊嚴。」他眨巴一下細長的鷹目,看我一眼。
哼,就知道他要要挾我什麼。
「哎喲,我親愛的嚴大人哦,你連個馬前川的五品都不是,何談尊嚴二字?你就屈屈尊,救我貌美如花的二小姐一次唄。」
「是啊,嚴大人,求您救救我二姐吧!您想要多少錢,我都給您!」小徽徽噗通一聲給嚴亭之跪下了。小孩子就是好騙,這不,兩句話就讓小徽徽認為嚴亭之是老大了。
嚴亭之不看徽徽,單手向後一揮,陰風滾滾,把小徽徽扶了起來,這一手一露,立刻震驚得徽徽瞠目結舌。
徽徽對著何青楓頤指氣使,卻對嚴亭之唯唯諾諾,槍桿子出政權,不假。
「要我救你,也行,不過……」
他拉著長腔,眼瞅著我,一抹壞笑浮上臉頰。
我撇撇嘴,不理他,橫著一邊。沒有你嚴亭之,我也死不了,誰讓咱的小情人是大夫何青楓呢?嘎嘎……
「不過什麼?」換成徽徽追問他了。
嚴亭之看我不上套,有些不悅,皺皺眉頭,冷冷地說,「再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就沒有得救了,你果真認為自己的小命乃是草芥之命,我才不會費勁救你呢!」
我假假的一笑,抱住他的胳膊,說,「我當然要你救了,你快點救我啊。」對于男人的了解,我心里已經不害怕了,知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救你,你必須做我的奴婢,伺候我。」
哦,不就是強佔嘛,看來我的美貌打動了他的賊心了。
「嚴大人,我二姐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怎麼能夠當你的奴婢呢?要不我當你的奴婢吧,只要你肯救我二姐。」
嚴亭之徹底煩了,對著手下命令,「把這個聒噪的小子送回府去,煩死了!」
「喂,二姐!嚴大人!求求嚴大人一定要救我二姐啊……」徽徽下了樓,仍舊高喊著。我可憐的小徽徽。
呵呵,我心里笑起來,卻哭喪著臉,說,「唉,既然只有這個辦法……那……」
我瞄一瞄他,他正期待地笑睨著我。
「那就不要救我了,我等死好了。」
「啊!」嚴亭之差點栽倒,萬分失望,撐大眼楮看著我,換成他結巴地說,「你不願意做奴婢,那就只做一年行了吧?一年後,你就又是葉府二小姐了,一年,不長的。」
我搖搖頭,站起身,反正劍柄上的血液都凝固了,我也不怕了,「算了,我要回家洗澡,換身干淨的衣服,等死。」其實我想去找何青楓。經過他的妙手回春,我相信一定可以換回一個活蹦亂跳的我。
「哎喲,你怎麼這樣不惜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個毒,必須要用武功內力驅除,一般的庸醫是沒有辦法救你的!」他在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手心里都是汗水。
咯 !我心涼了。必須用武功內力?那壞了,何青楓不會武功。
看我頓住步子,臉上一副失落的神態,嚴亭之又笑了,「呵呵,我恰巧是那個既懂醫學,又會高深的武功內力之人。怎麼樣,願意做我的奴婢了吧?」
「好吧,就做一年哦。」
「哈哈哈……好,一年就一年。」嚴亭之大笑起來,眼楮都是得逞的得意之色。
啪啪,他點了我胳膊上的兩處穴位,馬上,整個胳膊都麻了,他抱起我,在我耳邊耳語,「走,回你房里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