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下丫鬟們驚異,就連枯蝶也多了幾分詫異,這個七王爺也真敢說呀,當下心中也有了幾分計較,等著看裴奕涵這個大冰塊怎麼應付。
「天色不早了,微臣與內子途中勞累,要休息了,王爺請自便。」裴奕涵理都沒理七王爺,好似剛才根本就沒有听到這句話一樣。
雖然早知裴奕涵不像那種在權貴面前折腰的人,不過他竟可以講一位王爺的話,當耳邊風,這說明,兩人的確是有幾分交情的。
「我說亦涵呀,該自便的是你吧,本王是來看美人兒的,又不是來看你的。」某位王爺顯然根本不把某人的黑臉放在眼里。
「現在看到了,王爺是不是該滾了!」不知為何,看著七王爺那‘色迷迷’的眼在小妻子身上打轉,他就渾身的不舒服,這位王爺的素行不良,特別是在搶人老婆這件事上。
「不急,不急,你看著清風明月的,還有佳人如玉的,怎麼也要看夠了才行,要是你肯割愛的話,本王現在馬上將美人兒帶回去看。」
裴奕涵還要繼續開口,但卻被枯蝶用一只手在他的腿上壓了壓,然後她含羞帶怯,欲語還休地道︰「王爺的意思是說,您看上蝶兒了嗎?」
此言一出,那位七王爺眼中也閃過幾抹興味,大概一時之間,拿不準她說這話的意思。
「正是,蝶兒可願隨本王去?」七王爺此時那邪氣的臉也多了幾分款款深情,讓人想忽視都難。
房內下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都盯著枯蝶那張低垂著,含羞帶怯的臉。至于裴奕涵,則是在桌下伸出手來,猛地握住了枯蝶按在他腿上的手,雖說,他早知這女子骨子里不應是個貪慕虛榮的,可為何心中還是緊了一緊。
「其實,其實,妾身也看上——看上王爺——」枯蝶的臉垂的更低,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來,說話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柔媚,裴奕涵聞言,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劇,臉一側,緊緊地盯著她的唇。
隨行的幾個丫鬟雖然心中更加詫異,但也實在無法將眼前的女子跟白日里殺牛的那個聯系起來,晨曦和晚照心中更道,這大小姐是瘋了不成,怎麼能當著姑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而王嬤嬤,一雙老眼此時更是如刀子一般刺在枯蝶的臉上。就連此事的始作俑者七王爺臉上的笑容也閃了一閃。
等所創造的戲劇效果達到她所想的效果後,枯蝶才慢慢地抬起頭,然後目光卻往七王爺的腰間看去,然後接著剛才未曾說完的話繼續道︰「妾身—也看上——看上王爺——您——您——腰間的那塊玉佩了,不如作為見面禮,賞給妾身與夫君兩人可好?」哼,戲耍人也不看看對象,她枯蝶是這麼容易就被戲耍的嗎?雖然你位高權重,不能明著給你使臉色,但讓你破破財,還是可以做到的。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喘了一口氣,裴奕涵的手勁也放松了,眼角甚至還帶了點笑意,他知道,她一定是與眾不同的。
七王爺這麼聰明的人當然知道自己被對面那個看起來,嬌弱的,風一吹就到的女人給耍了,「呵呵,呵呵,有多少年,沒有人敢將本王一軍了。」就連曲斷魂和慕容月也要打著漣漪的旗號才能制制自己,卻沒想到裴奕涵這個大冰塊也收獲了一個寶呀。「你可知道,剛才你要是答應了本王,會有怎樣的下場?」
「呵呵,王爺在說什麼,恕妾身听不懂,是不願意打賞那塊玉佩嗎?」這會枯蝶不看七王爺的臉,偏偏盯著他腰間的玉佩看,那模樣就好像一個乞丐突然見了一大屋金子一樣。
跟著這位七王爺走?哼,恐怕剛走出門,對方就將自己這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給處理了,用別的問題考驗她還成,這個問題未免太拙劣了,就算她知道答案,也不會說出去,她不想引起不相干人的警惕心。
「好,既然你都說是見面禮了,那本王就將它賞給你們夫妻倆。」七王爺解下懷中的玉佩,送到了枯蝶的面前。
「紅裳,將王爺的賞賜給收起來。」當玉佩到手時,枯蝶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總感覺這七王爺又使了個套子,但裴奕涵也沒有出聲反對,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干系吧。
這個問題的謎底,在一年後才揭曉,那時,枯蝶是真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所以呀,人生呀,拿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
「好了,本王還有事,是真的要滾了。日後,裴大少女乃女乃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出入本王的七王府,有時間去陪陪本王的王妃。」七王爺說完,起身。
裴奕涵和枯蝶也起身相送,七王爺走到裴奕涵身側,哥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次,本王的賭注可是押在你能拜堂成親上,你可別讓本王輸了它,要是,這次這個媳婦也看不住,那下次,本王就胡亂找一個女人塞給你。然後將你們裴府攪合的雞犬不寧。」
「好。」裴奕涵神情微動,但最後也只是說了這一個字出來。
七王爺離去之後,裴奕涵掃了屋內幾個人道︰「你們都退下。」幾個丫鬟退出。
房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兩人對視了片刻,他才開口︰「那玉佩好好收著,以後與七王妃多多親近。」
「這位七王爺好像與夫君的交情不錯?」
「當今聖上最寵的就是七王爺,而七王爺最重要的人就是七王妃。」就算面前這女子再機智百變,可畢竟不是‘七姓’中人,進門以後,太夫人她老人家一定會百般刁難的,如果她能與七王妃交好,那日後,自己不在家中時,也可多一份依傍。
「好。」這七王爺完全把枯蝶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說實話,她更好奇的是那位七王妃,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收服了這樣一個男人呢?他口中的賭注又是什麼?
「去睡吧。再有兩日就可以到家了。」
且說七王爺離開裴奕涵他們的房間,轉了一個彎,身後的護衛之一就問道︰「王爺,這次,你真的要押裴大將軍能夠安然拜堂成親嗎?」
「放心,這一次這個一定死不了的。」七王爺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嬌弱的女子竟然可以殺掉一只發瘋的牛,又奪了他的玉佩,這樣的女子要是短命,天下估計也沒幾個長命的了。回京後,將這事講給漣漪,說不定還能逗愛妻一笑。
七王爺之事只是此次迎親途中的一個插曲,過了就過了,枯蝶並沒有往心里去。
第二日,一路上還算風平浪靜,馬車上,綠裳倒是講了七王爺一大串豐功偉績,尤其三年前,與當今七王妃的恩怨糾葛,讓枯蝶听的津津有味,好歹打發了馬車上的無聊時光。只是,這一路上,都是連綿不斷的山林,沒有村莊和人家,今晚只能夜宿在山林了。
夜色逐漸降臨,林中的樹木在風中沙沙作響時,馬車的鈴鐺聲在這樣的夜里分外清晰,眾人小心翼翼地行著,打算找個妥善的地方安營扎寨,休息一晚。
枯蝶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摹地,她感到整個樹林中都香了起來,這香不同于女子閨閣中的脂粉香,而是聞著有些清冷的香味,對她這種職業的人來說,對任何氣味都是很敏感的,當機立斷將喝剩的茶水灑在了絹帕上,封住了口鼻。
馬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下了,夜色彷佛一霎那也亮了起來,身側的兩個丫鬟,想要開口說話,身子卻不能動,眼神卻帶著焦急。
「你們是什麼人?」出聲的是裴奕涵,听到聲音,枯蝶一手用絹帕捂著口鼻,一手拔下手上的一支簪子,稍微傾身,將馬車的簾子挑開了一點點縫隙,向外望去。
山路上多了數十來個衣袍雜亂的身影,手中拿著已經點著的火把,王府的迎親的隨從們都委頓在地,只有裴亦涵挺拔如松地站著,他們騎的馬可能由于這種香氣癱軟在地。幾個護衛此時也委頓在地。
她就說嗎?今天這一天實在太平靜了,原來這回好戲才上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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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是《你丫搶婚有完沒完》的系列文,關于七王爺的愛情,請看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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