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臉色微變,只是淡淡地說道︰「正好今天我也不打算出府,就在乳娘這里用膳了。」
榮夫人點了點頭,伸出手拔了拔墨卿垂落的額發,說道︰「你好些日子不來這里了,想不到又長高了許多。」
墨卿看著眼前風韻尤存的女人,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個高大勇猛的將軍,一步一步,步履沉穩,踏入宮門,然後將自己的兒子交到皇帝的手里,而皇帝身邊伺候的宮女那雙眼楮,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個高大的將軍,然後那個宮女自高奉勇地上奏,替將軍照顧這個才三歲多的孩子。
他還看到了,一群留京的質子被京里的皇子欺負的場景,還有一個長得像瓷女圭女圭般的女孩兒指著那幫得意忘形的皇子理論,字字珠璣!
這個王朝從內而外,會腐朽得一塌糊涂,而一個新的王朝必然是在陰謀、戰刀、萬將枯骨中傲然而生。
……
沐傾城是沐家唯一的女兒,才貌雙全,宮里穿著綠色宮裝的宮女一拔一拔地從她的身邊經過。女子一身淡雅的百花長裙,煙綠色的綢紗垂地,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的確是人名其名。
墨卿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皺了皺眉,然後默然地走了過去。
「站住!」沐傾城輕喝。
墨卿拍著扇子,停住了腳步,見女子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男子俊逸如仙的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說道︰「沐小姐比以前更漂亮了。」
「世子!」沐傾城嫣然一笑,說道︰「听說世子就要大婚,傾城沒什麼送給世子的,就決定在世子大婚之間,在皇家宴會上獻舞一曲。」
墨卿嘿嘿而笑︰「沐小姐親自為我獻舞?墨卿真是不敢擔當,不過沐小姐若是獻身的話,墨卿萬死不辭。」
沐傾城臉色微變,一雙美眸泛著點點星光,咬了咬貝齒,說道︰「下流!」
墨卿回想起小時候,那個總愛跟在他背後的小女圭女圭,這會兒卻是婷婷玉立,美得不可觸模,好像他對她說任何不斯文的話,都在褻瀆她一般,只是……他本性如此不是嗎?
像沐傾城這樣完美無缺的女人,為什麼總愛纏著他,他可是一無是處的墨世子,全大胤王朝人人都想拍他一板磚的墨卿。
「下流?!」墨卿突然湊近了她,一手摟住了她的縴腰,說道︰「本世子一向風流不下流,全國人民都知道。」
沐傾城臉色一紅,咬了咬唇說道︰「臥薪嘗膽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墨卿的眸色一寒,挑起沐傾城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都知沐家大小姐不僅漂亮還冰雪聰明,不過太聰明的人,活不長!」
「你們在干什麼?」一聲怒喝。
男子玉冠冕服,臉上有幾分陰鷙,見到墨卿的那一剎那,幾分鄙視與不屑,笑道︰「原來是墨世子啊,背著宮里的人跑這來調戲良家少女。不過這可是宮里,就算父皇再怎麼護著你,恐怕這也人言可畏。」
墨卿淡淡地言道︰「太子殿下說得有道理,不過墨卿對這些人言可畏的虛名也不會在乎。」
太子言道︰「墨卿!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打過的賭嗎?」
墨卿若有所思︰「小時候的事情,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你和我們比箭術輸了,說好將你最寶貴的東西送給我。」太子冷冷地說道。
墨卿說道︰「我最寶貝的東西就是我未來的夫人,不如我現在就送給你如何?」一想到白苒那丑八怪,墨卿心里有覺得玩弄她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太子一早便听聞墨卿選了首富白家的丑女,頓時臉色一變,說道︰「墨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太子面前裝糊涂!」
沐傾城一雙美眸泛著如湖波般的光芒,說道︰「太子殿下與墨世子打的賭,不過是一時的兒戲,當時皇上也在場。」
太子上前一把拉過沐傾城,說道︰「沒錯當時父皇是在場,並非還說只是我們只是胡鬧不能當真,但是當時墨卿也親口說過,他最珍貴的東西是沐小姐你。哈哈……所以你注定是本太子的,哪怕十幾年不見,也逃月兌不了。」
沐傾城蹙眉,望了一眼墨卿,然後說道︰「太子說得對,雖是一時兒戲,但是君子一言九鼎。」
墨卿怔了怔,拍了拍長袍,朝前走。
沐傾城一愣,接著說道︰「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墨世子臭名昭著,人見人罵,並不算得上是個君子。所以……」
「所以,所說出來的話,不能當真!」沐傾城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墨卿,甩開了太子的手,說道︰「太子殿下,太後召民女進宮賞菊,民女先行告退!」
太子言道︰「等等,本太子也正想去見太後,不如一起。」
墨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對身後的奴才說道︰「莫澤,听朱公公說浣衣局里有個宮女長得不錯,陪爺去看看。」
莫澤趕緊跟了上去,說道︰「爺,浣衣局那是下等宮女做事的地方,髒亂得很。」
墨卿一扇子拍在他的頭上,怒道︰「爺就是去英雄救美的,回頭把那小美人從那里解救出來,人家還不以身相許嗎?」
「爺,英明。」莫澤很狗腿地附和道。
……
白苒皺了皺眉,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太子和墨卿關系不好。」
青娘調著茶水,說道︰「老大,我看敢跟太子叫板的也就只有墨世子了,哪有自己的父親不疼親生兒子,反而只疼愛佷子的。太子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處處找墨卿的不是。」
白苒拿過桌上的茶糕咬了一口,說道︰「沐家小姐跟墨卿什麼關系?」
南宮辰側坐在船頭,說道︰「听說和墨卿從小就認識,而且關系很好。」
船外是一身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白苒瞟了一眼男人的身影,小嘴輕輕一撅,老爹啊老爹您可真能站啊。
「青梅竹馬啊。」喝了一口水,白苒突然發現眼前靈光一閃,青梅竹馬挺不錯的。圍觀是一定的。
青娘說道︰「老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你真要嫁入世子府嗎?」
白苒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老子好不容易才從那群變態老女人眼皮子底下溜出來,不要提這麼掃老子興的事情。」
南宮辰冷冷地說道︰「也就明天的事情,阿苒,你既然決定了,就一定要面對現實。」
船廂外傳來輕輕地咳嗽聲,白斂才咬緊牙齒,臉色已經一片蒼白,腦袋不停地伸向船廂內。
白苒見自己的老爹那身影蒼涼,站在瑟瑟寒風中,不禁覺得自己實在是十惡不赦,在桌上倒了杯熱茶,朝白斂才走去。
南宮辰看了她一眼,心道︰「丑丫頭還是嘴硬心軟了。」
白斂才一見白苒走出來,趕緊撲了上去,抱著她的腿道︰「玉老板,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您說過今天的貢茶代理全權交給我白家的,我連定金都交了三年的。」
白苒一把扶起白斂才,斗蓬下,女子的表情看不明白,只是淡淡地說道︰「白老,您這是干什麼呢?趕快起來啊。」
白斂才見女子一手端著茶,還騰出一只手來扶自己,不禁有些感動,趕緊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去接白苒手里的茶。
白苒嘆了一口氣,拿著茶水一飲而盡道︰「白老當初只說要雲霧茶的代理,我也給了的。」
白斂才一黯,天氣好冷,喝口熱茶也不錯啊,看著女子一雙粉女敕柔荑中捧著的茶杯,杯口還泛著縈縈熱霧,他就覺得更冷了,冷得打了個哆嗦。
「可是為何今天內務府將雲霧茶改成了花茶?」白斂才質問道。
白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家內務府想怎麼樣,我也沒有辦法,再說了內務府離皇上最近,不如白老去問問皇上唄,讓皇上接著喝雲霧茶。」
「可是玉老板……」
白苒咬了咬牙,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老爹您老犧牲一下又怎麼樣呢,上回過來求十萬兩訂單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地說是為了她,現在她只不過是給他機會表現而已。
「玉老板啊……」
「青娘,將白老送回去,順便在半路上請個江湖郎中,給白老開副治風寒的藥。」白苒在衣服里掏了半天,終于掏出兩個銅子扔到了青娘的手里,搖了搖頭,說道︰「請個好一點的。」揚長而去。
南宮辰撫額,果然是白苒!鐵石心腸,愛財如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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