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上官宓就注意到後面幾位妻妾不大高興的神色,大抵是謝丹瑄眼楮看不見,這些人也學不會斂裝,尤其是站在蕭槿蘭後面的一名鮮艷粉妝的女子,瓔珞流蘇綴滿發髻,明艷的桃花妝,少了幾分溫婉,多了幾分驕傲的美麗,一雙眼楮宛如星子,只怕也不比皇後宋緋衣遜色。見上官宓盯著自己,那名女子行了個禮,「姐姐有禮」。屋內頓安靜了,誰都以為上官宓是個男的,此番一句「姐姐」分明是故意嘲弄般。連謝丹瑄也蹙起眉峰,「相思,你在胡說什麼」?相思面露恍然之色,連忙捂了捂自己的唇,「相思一時嘴快,沒想太多,王爺、王妃恕罪」。上官宓可沒瞎,她嘴上說著,可臉上分明沒有一點悔改之色,另一邊,謝丹瑄已經又騰出另一只手,相思會意的握住,依偎進他懷里,「王爺,你生氣了嗎,我以後會多注意點的」。謝丹瑄歉意的笑望上官宓,「相思就是心直口快,傾兒你別介意」。「在王爺眼里心直口快怕也是難得的天真」,天真的女子總是討人喜歡的,瞅著相思那張巧笑倩兮的動人臉頰,上官宓自小鎮定,可此刻也有種說不出的怒意從心口冒出來,只是沒發作罷了,心里卻在不斷的暗罵謝丹瑄蠢,連女人的這點小心思也看不透,「王爺真是博愛,這後院每個女人只怕王爺也打心眼里疼愛,若是我可做不來」。謝丹瑄眸色微動,「不知道傾兒想要的是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上官宓緩緩道。謝丹瑄愣了愣,眸間滑過一抹雜然之色,慢慢抿了口茶,似若有所思。上官宓站起身來,「用飯吧,這些繁文禮節就免了,反正大家也清楚我不過是一介男子」,言罷,落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王妃,不管你曾經是誰,可進了這王府也該遵守王府的規矩」,相思不高興的提醒。「沒事,都是一家人」,謝丹瑄在蕭槿蘭和相思的攙扶下坐在上官宓旁邊,幾位妃妾不停的為他夾菜,上官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想快點吃完留下這片地兒給這幾人親熱,一只水晶包忽然落進碗里,抬頭,對上謝丹瑄清澈關切的笑容。上官宓忽然有點生氣,心想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沒事總笑的這麼二百五干什麼。「你不喜歡吃嗎」?沒听到她說話,謝丹瑄顯得頗為緊張,「對了,可能國的菜你吃不習慣,傾兒你喜歡吃什麼可以告訴廚房,府里的廚子會做新月國的菜」。「不用了,我早就吃習慣了,你們慢用,我告退了」,上官宓放下筷子,一掀長袍,大步離開了,她真是有點受不了這個謝丹瑄了,干什麼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她和他很熟嗎,他以為他是如蘭佛祖嗎,這種人活該被欺負。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