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仰起頭,四目相對,心里像被什麼抓著狠狠揪緊,「你會記得你的娘子是我,或者說在你心里還有後宮那群妃子,你是不是…也像對她們一樣和說」。
謝丹瑄托起她後腦勺,看了半響,忽笑了,「現在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了」。肋
上官宓笑了笑,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藏著多少苦澀。
「別吃醋了」,謝丹瑄啄了啄她小臉,「這兩句話我只對兩人說過,一個是你,還有一個…宋緋煙」。
「嗯」。
只有這一聲回答,似乎也滿意了,謝丹瑄伸出手,她靠近他懷里,恬靜的閉上眼,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因為是夫妻,在這只有兩個人的狹小山洞里,她知道她也可以任性一回。
外面的士兵一直在搜索,兩人極少出去,除了謝丹瑄偶爾出去找點吃的,其余時間都會呆在洞里,晚上听著劈啪的柴火聲,白天依偎在一塊發發呆,說說話,聊聊天,或者各自說起以前一些趣事,彼此好像更接近了,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做著平常百姓做的事。
有時候上官宓會覺得這才是她真正想要過的生活,偷得浮生半日閑,哪怕一輩子她也願意,和自己喜歡的人,在這樣只有兩個人的世外桃源,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喜歡他在夜里必須要擁著她的時光,喜歡心貼著心的感覺。鑊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也清楚她愛的是謝丹瑄,這樣的生活也許一輩子就一次,在另一個地方還有許多愛著他的人在等著他,也只有這一刻他是屬于她一個人的。
在山洞里住了四天,外面的士兵終于在一夜之間全部退離,兩人是相擁在夢里熟睡,听到外面傳來孟思涵的高喚聲才醒來。
兩人走出去,孟思涵帶著浩浩蕩蕩大軍急忙趕過來,跪倒在地,「末將救駕來遲,求皇上恕罪」。
「按照路程照理說昨日就該來的,為何今日才來」?謝丹瑄沉聲問道。
「跟隨的將士全死了,臣還是趕回軍營的時候受了重傷,被路過的農民救了,昏迷了兩天,臣在清醒的第一刻就趕回軍營搬兵救駕」。
謝丹瑄打量了他幾眼,見他臉色蒼白,眉頭微松,親自把他扶起來,「既然受了傷就該好好照顧自己,朕可不希望少了一名大將」。
「段勝山已經被抓了,段府現在已經被封了,不過…南赫野沒抓到」。
「哼,這個南赫野」,謝丹瑄皺眉道︰「今日之恥朕不會忘了,朕早晚殺了他,你們封鎖所有邊城,朕就不信抓不住他,至于段勝山滿門抄斬,一個活口都不要留,不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有些蠢貨還不知道這江山是誰的」。
上官宓暗自凜然,「皇上,我听說段勝山有個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孩…」。
「什麼都不必多說」,謝丹瑄抬起手,「朕不管他是嬰孩也好還是在肚子里也罷,斬草要除根,朕決計不會給留一個威脅朕安危的禍害存在,這事你就別管了,這地方朕呆著夠膩了,咱們今日便啟程回京」。
上官宓呆了呆,臉上劃過一絲受傷,他說這讓他呆膩了,卻是叫她難忘的地方,原來他這麼討厭。
「朕說的是曲洲」,見她臉色有異,謝丹瑄又立即扶住她低聲笑道︰「當然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天朕是難忘的」。
「嗯」,上官宓窩進他懷里,心里又沒那麼難過了,「對了,听月和醉雲呢,你剛才說跟隨的人全死了」。
「娘娘放心,她們當時被抓了,不過可能南赫野見她們是女子,並沒有傷害她們,只是關押在牢房里,現在她們正在府邸等娘娘」。
「那就好」,上官宓心事重重的點點頭,她清楚肯定是南赫野看在她的份上才沒有傷她們兩,現在她只盼南赫野能順利逃出謝丹瑄的追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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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勝山滿門斬刑判在第二日,謝丹瑄親自監斬,上官宓在段家府邸休息,才昨日一天的光景,這大宅里和段家有關的人,從幾個月的小孩到七八十歲的老婆婆全部都送進了刑場,足足好一百零六人。
這全都是人命啊,她愁苦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哥說的原來那個世界會不會好點…。
「你知道心痛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忽然從房梁上跳下來,南赫野冷著眉眼注視著她,「你也覺得謝丹瑄殘忍了」?
「你怎麼在這里還不走」?上官宓愕住,急忙開窗望了望外面,見無人,將窗戶關緊回頭看著他,「你知不知道這里很危險」?
「你還會擔心我」?南赫野壓抑住心口窒痛的感覺,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那天晚上看到你們跳了下去,我也跟著跳了下午,我到處在喊你,一整晚幾乎把整座山都找遍了,我不信你沒有听到我叫你」。
「我…我當時昏過去了」,畢竟是當初允了他諾言,才會叫他戀戀不忘,上官宓心中有愧,不敢正視。
「我和謝丹瑄在一塊,如果我告訴你,你肯定會抓他的」,上官宓打斷他,「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你們兩我都不想有事」。
「你更擔心的是怕他有事吧」,南赫野自嘲的冷笑︰「我以為你不會希望嫁給他,就算你曾經喜歡他,畢竟他是皇帝,有後宮佳麗的他怎麼配的上獨一無二的你,我從沒責怪過你沒有遵守我們的諾言,我知道這不怪你,我只是怕你日後會痛苦,所以才會謀劃了這場刺殺,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你會不顧生命的上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