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炎熱,到了避暑山莊,四處都是山水,氣謝丹瑄特意命人從北部山上運來巨大冰塊放在清風殿中,兩人每夜睡在一塊,感覺不到炎夏的燥熱,反而覺得初秋般涼爽.
清風殿外開滿了石榴花,趁著那陽光,紅的要似燒起來般,充斥著勃勃生機。
上官宓自打來了東郊後,郁郁心情有所好轉,卻不大有精神,每日窩在清風殿中睡懶覺,窗外的蟬鳴聲將她心中的雜亂驅散,有時候反倒更容易入眠。
這樣過了幾日,被醉雲一說才發覺好像胖了幾斤。
「懶豬,起床了」,這一日,好不容易被兩個丫頭拉著出來走走,正是午後,吃完飯笑話一下,尋了一處清風襲人的水榭躺下,睡得昏昏沉沉,嘴巴上忽然癢癢的,呼著熱氣的東西不停的在她嘴里撥來撥去,她被挑撥的煩躁一睜開眼,看到墨黑如玉的眸子笑盈盈的近在咫尺的瞅著她。
「有事嗎」?她含著迷糊睡音的嬌噥聲無精打采的問。
「我下午約了四弟、五弟、思涵他們一塊去打獵,你也去吧,你整日悶著睡覺吃在會悶壞的」。
「你們打你們的獵,我又不感興趣」,她翻了個身,實在沒那麼多心情。
「你心情不好,才更應該出去走走」,他微笑的撈起邊上的薄紗為她披上,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把她撈起來,「我保證坐上馬,你心情肯定會好些」累。
事已至此,上官宓只得由他,換了身簡單的衣服,兩人走出水榭,迎面謝清蘊、謝驚鴻、孟思涵還有鏡明幾人都換上了各自的便服站在石榴樹下等著他們。
「這才幾日不見,皇後娘娘好像…胖了些」,謝清蘊嬉笑的目光打量了她幾圈,「該不是有了吧」。
上官宓尷尬的臉微紅,瞪了他一眼。
「朕也希望有了,不過她最近就是比較懶,天天賴著不肯動」,謝丹瑄寵溺的笑了笑,幾人說笑著往馬廄走去,「正好,前些日子西丘國給朕送來了兩匹汗血寶馬,待會兒你我一人一匹」。
「皇上,原來鴻王前些日子向您討,您不肯給,原來是打算留著做鴛鴦馬來著啊」,孟思涵見他心情不錯,開起了玩笑。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萌。
到了馬廄,連上官宓也不得不被那兩匹汗血寶馬給驚著了,體格健碩,四肢勻稱,毛色一匹純黑,一匹純白,她忍不住走過去用手撫了撫那匹白馬,白馬有些嘶鳴了幾聲,竟然探過馬頭滿足的蹭著她雙手。
見狀,謝清蘊笑道︰「皇兄,敢情這匹白馬是公的」。
謝丹瑄低頭一看,果見是公的,低罵了一聲,敲了敲正依偎在上官宓懷里的馬頭,「你這只色馬,不行,碧兒你不能騎這匹馬,騎那匹黑的」。
「是了,那匹黑馬是母的」,謝清蘊掩扇輕笑︰「原來皇兄連馬的醋都吃」。
謝丹瑄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連上官宓也忍不住「撲哧」微笑起來。
「碧兒,咱們別理他,我扶你上馬」,謝丹瑄牽過那匹黑的,那匹黑馬看起來老大不願意,後來被謝丹瑄撫模了幾下鬃毛,才心甘情願的讓上官宓騎上去。
「原來是兩匹色馬」,孟思涵打趣道。
「孟將軍,你沒听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個道理嗎」,謝清蘊說道︰「西丘國國主這兩匹馬倒是送的妙,皇兄,我看不如給它們娶個般配的名字,這白馬通體似雪,嗯…不如叫雪魄,這黑馬鬃毛如火焰,叫黑焰——」。
謝驚鴻贊許的點點頭,「這兩名字取的好」。
熟知謝丹瑄卻搖搖頭,「這又雪又黑的,不好不好,我看還不如叫雪焰和黑焰」。
「噢噢噢,是雪焰、黑焰是吧,原來皇兄是覺得取的不夠搭配啊」,謝清蘊忍著笑戲謔的說,「是臣弟疏忽了,這兩匹馬應該叫…叫夫妻嗎,哈哈」。
上官宓被他說的面皮微熱,手背被人捏了捏頭,謝丹瑄跳上了白馬,牽住她的馬韁,沖她使了個眼色,「別理他們,咱們先走」。
一夾馬肚,上官宓的馬兒被他牽著往前跑了。
「哎,等等我們——」,身後傳來謝清蘊一群人的笑聲。
黑焰步履矯健,坐在馬背上,似騰雲般,兩邊景色從眼邊掠過,細風吹得人心曠神怡,仿佛又回到了曾經上官傾教自己騎馬的日子,還記得那時候她不會騎馬,他也是牽著她的馬韁在前面緩慢的走著,每次她要是往下掉去,他肯定先跳下馬抱住自己,別人騎馬都是摔出來的,她卻沒摔過一次。
而現在…他已經娶了妻,那些對自己曾經的好也會給了別人,而為她牽馬的人也換成了另一個人…。
她悵然的望著謝丹瑄俊挺的背影,不知是喜是悲。
「想什麼呢」?直到馬速漸漸緩下來,前方的謝丹瑄突然回頭,「騎馬的時候不要走神,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啊」。
「我馬術很好,不會摔下去的」,她抬頭答道,不知不覺前面的馬兒越來越慢,握著馬韁的手一暖,回過頭,他握著她的手在兩人之間搖了搖,透過稀稀疏疏的樹木陽光照在他一身絳紅色的袍子上,豐神俊秀的令她失神,他穿著顏色鮮艷點的衣服真是好看極了,身上好像有了暖和的溫度,眉梢上全是陽光的笑意,充滿了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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