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看到她這般橫眉怒眼一口氣的對自己說話,真實的情緒完全暴露在臉上,謝丹瑄愕了一陣,竟啼笑皆非的覺得心情不錯,原來自己在她心里還是個狂妄自大的男人,不過他也總算知道自己在皇宮里的時候不斷的討好她,她永遠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原來當初如果不是自己逼迫上官泰鴻,恐怕她是死也不肯嫁給自己的.
「你冷靜些」,他撫拍著她肩膀,「我現在很好奇,如果他願意為了你休了他的侍妾,你還會回到他身邊嗎」。
「不會」。
他沉下臉,「為什麼」?
「兩個人如果失去了信任,勉強生活下去也不會有幸福」。
「信任?難道你們之間沒有信任了嗎」?謝丹瑄低沉的聲音忽然一揚。
「是,我和他已經沒有了信任,他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我也沒有信任過她,你知道信任是什麼,信任是無論對方做了什麼事,無論有多少人在從中作梗,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彼此信任,就算兩人之間橫著多少人又有誰能阻擋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呢」累。
謝丹瑄望著她復雜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的真心話,可他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兩個人理解的事情完全不同,所以才會一直走不到一塊。
不過她也不是沒說錯,如果他與她之間有信任的話他又怎會隨隨便便的被人誤導以為謝郎西是她和南赫野的孩子,如果有信任的話為何總會懷疑她和上官傾、南赫野之間有什麼,而她如果信任他的話又怎麼可能懷疑他不是真的喜歡他,懷疑他此刻在皇宮里和嬪妃孩子們在一塊。
他明明就在她眼前,就算聲音他做了變化,可是身影卻沒改變,她卻一點都沒懷疑過,是因為她絕不相信謝丹瑄會為了她隱藏起自己的臉帶著塊面具留在她身邊。
明明連最親密的事也做過無數次,孩子也有了,卻連一絲信任都不曾有。
他到今天才恍然意識到。
「你在想什麼,沒事吧」?見他突然不說話了,上官宓暗暗後悔自己剛才是不是情緒太過激動了,她也沒辦法,也許是心事放在心底太久了,好不容易才宣泄出來萌。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對,可能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特別的女人,不願與別人共侍一夫…」。
「錯了,不只是我,你以為其她女人不反抗不做聲便代表她們願意,不,她們不願意,可是她們懦弱,她們從小學的文化告訴她們不能反抗,但內心她們十分的痛苦,可惜這世上…沒有幾個真正懂女人、願意尊重女人的男人,尤其是地位越高的男人」,上官宓苦笑的長嘆了口氣,「你說如果這個世界能夠男女平等那該多好」。
「我今天晚上還真是受益匪淺」,謝丹瑄挑唇愉悅的笑了起來,「原來這便身你們女人的內心世界…」。
「好」,謝丹瑄轉身,兩人並肩往回走,林子里比較暗,上官宓不小心踩進了坑里,他及時扶住她,柔和的雙目滲透出暖意,「小心點」。
「嗯」,她輕輕點頭,一句淡淡的話卻好像觸動了她,這一刻她相信他不是壞人,也不是值得自己提防的可疑人。
第二日,一群人馬不停蹄的朝承洲趕去,另眾人奇怪的是之後竟沒踫到刺殺的人,一路上反倒出奇的順利,又趕了四天的路終于到達承洲,上官傾與謝暢音也在昨日到達承洲。
承洲城外里里外外都被禁衛軍嚴格把守,城門口嚴格禁止人百姓進出,宋緋煙拿出令牌,負責看守城門的侍衛也是來自宮里的禁衛軍,侍衛拋了拋令牌,不耐煩的挑起眉頭,「皇後宮里的令牌怎麼會在你手里」。
「我以前在皇後宮里做事,皇後警察派我出宮辦事,所以賜了我塊令牌」,宋緋煙耐著性子說道。
「是嗎,賜你令牌」?侍衛扯出一抹冷笑,「前陣子宮里傳來消息說皇後宮里遭賊,掉了一塊,我看你很有可疑」。
宋墨棠氣道︰「前陣子我們都不在承洲,你也不想想我們若是偷了令牌應該是出去又怎麼會是進來」。
「前陣子這里可不是我守的,說不定你們偷偷出宮辦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說不定,就看你們後面的人,一個個手里拿刀拿劍,皇上都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帶刀劍」。
「我們是從宮外進來並不知道這個規矩」,南赫野皺起眉頭上前一步,「你是哪個隊的,難道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嗎」?
侍衛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我認識,別跟我套近乎,我看你們一個個都別有居心,說不定想刺殺新月國皇帝」,侍衛朝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城里面忽然涌出一大群侍衛將眾人包圍起來。
醉雲脾氣最是火爆,第一個怒罵起來,「喂,你們這群狗東西,嚇了眼了,連皇後也認不出來了,也不睜開狗眼仔細看看我們哪里像是壞人了,我告訴你,我可是新月國公——」。
「醉雲——」,上官宓趕緊狠狠瞪了她一眼,拉著她後退一步,和大家背抵背靠在一塊,「現在怎麼辦」?
「你們走吧」,宋緋煙說道︰「太師肯定已經知道我會回京的事,一路上他沒動手就是知道這里是我們進城的必經之口」。
「這不行,城門封的這麼嚴,我還要進城見我哥」,上官宓看向謝丹瑄和南赫野,低聲道︰「我們這麼多人是不可能全進去的,待會我們先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兩武功較高先混進城,到了晚上再來救我們,當然,應悔,你也可以不必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