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溪正想得入神,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倚在樓梯口望著哥哥的方向,卻是目光呆滯。感覺有人立在身邊的時候,秉澤已經站在妹妹面前許久了,看著妹妹這樣一副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
「對不起,哥。」
「妹子,哥永遠都不會怪你。」秉澤認真瞧著妹妹,兩人心有所感地四目相對。
「真的嗎?」秉溪忍不住落下淚來,因為眼前的哥哥讓她感到心在顫抖。
「傻丫頭,誰讓我就你一個妹妹呢!」說著,秉澤把手拍在她頭頂,順勢攬入懷中,兄妹倆緊緊擁抱。秉溪雖然感動的一塌糊涂,但是她不想放聲大哭,怕一不小心觸動了哥哥內心的脆弱,而她也清楚那脆弱代表了什麼,所以只是默默地流淚。
這淚水沒有發出聲音,卻一滴滴流淌在秉澤後背,使他深感愧疚,想要安慰妹妹,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讓妹妹按著自己的意願行事比較穩妥,畢竟她已經長大,懂得什麼叫做感情,什麼叫做付出。一個人的自尊,永遠不可踐踏,它堅強的就像人的靈魂支柱,一但擊垮整個人便失去了精氣神。
在靜靜地交流了一陣之後,秉澤讓妹妹回房休息,自己要出去半點事情。見哥哥義無反顧轉身離開,秉溪終究放棄了勸阻,她知道即便自己再反對哥哥去找美珠,那顆心也永遠是躁動不安的。所以她只有順從,把這份痛苦隱藏在心里,讓滴下的血重新流回肚子里,只要不傷害哥哥,她甚至願意付出一切。
秉澤出門便加快了腳步,不想讓妹妹擔心,更不想讓她傷心。坐進蓮花小跑,秉澤一口氣飛奔到了美珠家樓下,把車停穩靠在那里抬頭望著美珠的方向許久。他吸完了那剩下的半盒煙,猶豫半天,最後決定還是不上去打擾了,以免引起周圍人的猜忌。
可是轉過身,秉澤撞見美珠無精打采地從外面轉悠回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謝,美珠。」
「哦,是秉澤呀。你怎麼來了?」美珠的聲音還有些不對頭,仿佛剛剛哭過似的。
「我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放心不下什麼?怕我半路被人搶劫嘛!哼,我看這個時候沒人敢吧!」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啊?」秉澤開玩笑地望著美珠。
「去!我還不信了。你要不要試試?」
「哈哈,算了算了。」美珠一听秉澤居然服軟了,頓時心情打好,不免露齒而笑,「好男不跟女斗!我才沒那麼小氣呢!」
結果,美珠又耷拉下臉盯著秉澤,滿是不服氣的模樣,仿佛要一較高下的架勢。秉澤看美珠來了勁頭,也雙手環抱胸前,高高昂起頭來,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瞄著美珠。所以美珠只看過他一眼便繞過他走開了。
「喂,你怎麼這麼小氣!」秉澤感到很沒趣,微微紅了臉朝她大喊。美珠只停下來轉身瞧了他一眼,就跟認清了一個人的本質似的,任憑他耍什麼花招也動搖不了自己,于是繼續朝公寓里走。
一頭霧水的秉澤站在原地,想謝美珠到底吃了什麼藥,怎麼滿腦子不正常,讓他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