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如紗,朦朦隔在四人之間,不近的距離卻讓彼此都能看個真切。施墨斯依舊背靠著牆,吞吐著雲煙,手臂自然地搭在容瀟肩上,時而上下移動著。眼楮卻半眯著,銳利的看向那端突然出現的兩個身影,像在辨別什麼,而後眸光冰冷,懷里不安分的容瀟只顧著側頭愛語,並沒注意他突變的神色。光線昏暗,可他還是看清了那端的人,喬葉會來這里他並不吃驚,剛剛容瀟就在包房里跟自己無意提起,他們那組舞蹈隊員今天要來聚會,只是他沒想到她這麼不長教訓,還敢來華會所,上次的事都忘了嘛!「原來酆一直是我的舞伴,可最近也不知怎麼的,喬葉老是粘著他,墨,你知道嘛,新年的匯演他們還是一起!」容瀟是說不盡的委屈。他本來並不在意,可當听見那個名字時,卻不自主的關切,「你們舞伴不是固定的?」「不是啊!都是老師安排,但大部分還是會听我們自己的意願。」容瀟心里樂和,難得今天他主動問起,雖然是她先挑起的話題。在一起兩年多了,他從不問她私事,也不讓她干涉他的生活,很多時候她常常覺得這哪像戀人關系呢,除了身體之外,簡直就是比陌生人還不如,可沒辦法她就是喜歡他,從第一次看見,她就難以抑制的想擁有他。「那你現在的舞伴是你自己選的?」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容瀟撇著嘴,哀怨道,「當然不是,以前一直是酆和我搭檔的,都怪那個喬葉,老是裝柔弱把酆勾搭走了!」總提酆,她突然覺得不好,生怕他生氣,又解釋,「其實也沒什麼,跟誰搭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團里跳得最好的!」施墨斯看著她沒再說什麼,心里卻一直閃過她說的話。因為容瀟的關系,他多多少少也懂得些舞蹈的規則,知道每個人只要是主跳就都會有異性舞伴,這沒什麼,所以當喬葉在台上和酆默契演出時,雖看不慣兩人的膩歪,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現在經過容瀟這麼一說,好像事情並非那麼簡單。避開包房內的吵鬧,他倚著牆壁,點上了煙,可手里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火,墨色的打火機在火苗的映襯下,在掌中若有若無。容瀟唱個歌的功夫,就不見了施墨斯的身影,滿屋巡視一圈心里突然隱隱不安起來,當別的女伴告訴她,施墨斯出去了之後,她想都沒想直接小跑著出去找人,弄得那女伴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尋常,女人的直覺一直這樣警惕著她,雖然施墨斯平時的情緒也很難捉模,可自打剛剛說了芭蕾團的事,他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拐出貴賓廂,一扭頭就看見他在長廊那兒抽煙,不知怎麼的,心像是落地了也不急了,蓮步婷婷地朝他走去。「墨,怎麼出來也不告訴我……」容瀟並不指望他會回答,只是用手緊緊地抱著他,身體也像要嵌進去一樣,揉揉的趴在他身上。施墨斯沒有動,依舊抽著煙,只是把打火機往兜里一揣,用空出來的手撫模著她的背。偶爾沉思,偶爾听听她說的愛語,嘴角勾起一絲笑,只是不達眼底。突然視線範圍內闖進了兩個身影,眯起眼眸一看,竟然是她。只是彼此就這樣直視了不過幾分鐘,她便拉著那個男生走了,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停頓下來的驚訝。而此刻容瀟也在他懷里側眼看見,雖然已是背影,可她絕不會認錯人,勾著蔑笑,輕聲陰冷道,「是酆和喬葉,你看吧!他們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