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宇嘴角彎得隨意,緩慢的「嗯。」了一聲。轉身看向莫桐未,忽然引發肺腑中玩味的沖動。困倦的她有一點稚氣,一雙眸子像那頭頂上的晨光,色澤淡薄得若有若無。只差他們一說走,她就轉身跑回大帥府睡了。于是惡作劇般的磨了一磨。又轉過頭來和莊嫣然家常兩句。
「這個時辰城門也不過剛開,多早就出發了?」
莊嫣然字里行間皆是女兒家的溫婉柔情︰「沒多早,天亮了才來的。」
風子心不欲苟同莊嫣然的‘沒多早’,瞪了莊嫣然一眼,撇嘴說︰「什麼沒多早?分明天沒亮我們就出發了。」接著拉風傾宇的袖口,意有所指道︰「我們是不放心你,誰知道這個亂世有多少壞人對你風七少虎視眈眈呢。」
莫桐未困得就要轟然倒地,席地睡下。對于風子心的話渾然不覺,看似好意提醒︰「想來風七少昨夜沒睡多少時辰,現在一定累了。莫某也就不便多留,改日有幸再請風七少喝酒。」低垂的眼皮把風傾宇碩挺的身形擠壓成一條線,幾近徹底從眼眸里剔除。
風傾宇漫不經心的扯唇,眉宇卻舒展而坦然,想伸手去挑她馬上就要閉合的眼皮,橫空出世的手一抬,輕推了她的額頭一把︰「你困成這個樣子算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千杯不醉的麼。」
莫桐未一個不設防,還是在風傾宇的小力推搡下一步退後,撞到林子成身上。被身後人眼疾手快的扶住。
「七少,小心。」
莫桐未還是有絲茫然,困意去了一分,左右尋覓一下,風傾宇肇事又欲悔改的大手還矛盾的停頓在半空。一時忘了收回。莫桐未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一把打落,眼楮眯了眯︰「我還以為風七少多爺們呢,幾杯酒就挺不住撫岸呼呼大睡了。我看這個娘娘腔你用著倒正合適。」
風傾宇還未答話,風子心就跳躁出來了,一臉嫌棄的噘嘴說︰「你才娘娘腔呢!少說我七哥娘娘腔。」風傾宇心里生出了陰郁,語氣冷然︰「子心,不能對莫七少這樣無理。」
莊嫣然實則也是有些驚訝的,但還是率先拉回不敬的風子心,接著對風傾宇說︰「行了,我看你也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風傾宇看了一眼緊揉眉心不止的莫桐未,伸手拉下她的手,迫使她與他對視︰「莫七少,那我們就告辭了。」
莫桐未對他一天數次的孩子氣驚悚得無言以對,吸了下鼻子抽出風傾宇握住就忘了松開的手,笑得有些假意︰「好好,風七少和兩位小姐慢走,那我就不送了。」
只待清公館的車子一開出,莫桐未接著轉身吩咐︰「把今天的所有事宜都推了,我要好好的睡,直到自然醒。」走出一步,又頓住︰「弄點治感冒的藥來吃吃。」昨夜對花賞月,風雅之氣裝太久,夜里濕氣重,當真就感冒了。
「是,七少。」
風傾宇坐到車上,倚著窗子便又睡了。陽光經玻璃一濾,打在他的臉上,只留一抹暖意。讓困意更加肆意泛濫。
唇側一勾,匪夷所思起剛剛打笑的精神頭來。
風子心還在嘟囔的抱怨著,對于風傾宇與莫桐未態度交好的這一事相當不滿。只怕風傾宇被那個虛情假意的臨安主帥給蠱惑了,忘記殺父大仇。
「七哥,你是不是真的忘記莫七少跟咱清允軍有什麼仇了?別讓人家一頓酒就把你給收買了。虧我和嫣然姐那麼擔心你大早上的來找你。你卻在人家這里喝得爛醉。」
風傾宇慵懶的挑起半面眼皮︰「停車,讓九小姐回自已的車上坐。」
風子心詞窮,咬牙抱怨︰「七哥……」上車前就閑她聒噪,不想讓她跟他同車。現在又下逐客令。
莊嫣然微微張著嘴,安慰的笑著︰「行了,你就別吵七少了,讓他睡一會兒。」
司機一刻抉擇矛盾,側首看著風傾宇啞言,不知是開是停。
風傾宇眉眼已經閉攏,擺了擺手,只道︰「走吧。」
風子心頹在座位上,一陣偃旗息鼓。早上也當真是起得早了,只安靜了片刻,就悠悠的睡去。
莊嫣然半晌不語,看了眼風子心又去盯瞧風傾宇的側線,兄妹倆儼然遺傳了母親的容顏,所以都生得這樣絢麗清朗。轉首望向窗外,視線所及,沃野千里,偶有房舍農田快速閃過。心中不免嘀咕起臨安城里的事。眼見風七少和莫七少對待彼此的態度里有一種隨意且不自知的安然和絢。像一道自然光,明明自然卻明亮得只覺刺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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