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娘娘腔呢!」莫桐未盯著他的背影悶聲嘟囔。
誰料他會突然轉身,手上的力道卻未停頓半刻,她一個不慎,就已生生撞了上去。他的另一只大手順勢攬上她的腰猛然收緊。她的呼吸便已抵上他的呼吸。
風傾宇的眸子一剎變得詭異,邪魅地勾起嘴角,溫熱拂上她的面︰「你可曾听誰說過我風傾宇娘娘腔的?倒是你莫桐未,這樣近了一看才更是覺得像個女兒家。」頓了一下,笑意更甚︰「就不知道穿上女裝放到床上了是不是更似尤物?」
莫桐未對他吹了口氣,沉寂經年的心緒很久也沒如此激蕩過了,這一刻氣憤卻仿佛匯集了若干年的蒼桑,終要噴薄欲出。被他擤緊的手腕靈巧翻轉,風傾宇只覺手中一滑,她卻像不知用了什麼法力般成功月兌殼。一得釋放便以閃電之速猛然向他劈去。
風傾宇眸光一緊,鉗制她的另一只手也即時松開,抬起阻截,粉碎她的一舉進攻。耳邊響起極輕極微的聲響,只見她指上那朵花狀的利器就已綻出鋒芒來,步伐輕移,出手精準狠絕。他微微的笑起來,自如的俊顏再次泛起波瀾。好似得了天大的趣味,輕巧避及,又不忍傷她。
莊嫣然一出來,就看到兩相交鋒的這一幕。難怪等了這麼久也不見兩人進去,還竟然鬧到了這樣一種田地。急步上前,阻止兩人。出現得太過突然,莫桐未來不及收手,險些傷及到她。還好被風傾宇眼疾手快帶過,驚呼一聲後跌進他的懷里,惶恐得快速喘息。
風傾宇安撫性地拍著她的背︰「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
莫桐未收起招式也已站定,眸中不起溫余,淡淡的看著眼前一切。女子七分驚嚇三分嬌慟深埋在男子的懷里,花面已經羞渡紅暈。吐出的蘭絲氤氳到男子形如刀刻的俊顏上,目含溫軟。此刻天空為背景,晚霞為色澤,浮雲為點綴,將兩人框成世界上最瑰麗四射的一副畫。她這個賞畫人內心的某一個角落卻在這一瞬已蒼老到了感覺盡失。不理會兩人,信步向廳堂走去。
風傾宇眼風追隨過去,直至額前發線垂落,摭掩無蹤,輕微扯扯嘴角。接著推開懷中女子,不著痕跡退出一步距離︰「沒事?」
莊嫣然捋順額前散發,搖搖頭淺笑︰「沒事。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風傾宇聳聳肩,勾起一側嘴角︰「沒理由,都想試試對方身手,于是就打起來了。」
莊嫣然瞥了他一眼,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都像小孩子。」
風傾宇一把拽過她︰「行了,才多大的人啊,就跟七八十歲的老媽子一樣了,教訓起人來還沒完沒了的。」
莊嫣然眼神一柔,從心底發出了微笑。
戲劇果然已經開始了,咿咿呀呀的段子就已拉開帷幕。莫桐未杵在門口愣了兩秒,揉著眉角做無奈狀。天知道這種博大精深的東西她根本就听不懂,如何還能參尋出半分美意來。
風子心坐在一張雙人組沙發上,小腦袋隨著鑼聲微微搖晃著。一副享受愜意的樣子。回首一剎看到面色淒苦的莫桐未,興奮的沖她招手。
莫桐未左右尋視一圈,多數人都已落坐,清閑的空位便是想也別想的事了。干脆過去貼著她坐下。
風子心眼楮彎成月牙狀,笑得合不攏嘴︰「你喜歡麼?我就知道你很喜歡,所以今天才特意跑去臨安城叫你的,我容易麼?」
莫桐未扯動嘴角︰「你果然不容易。」可誰知她容易麼?
台上一玲瓏身段的女子指頭翹成蘭花狀,面上眉挺唇紅,正宗的京劇唱腔百轉千回,縈繞廳堂。客觀來講技藝是極精湛的。
莫桐未眼前一花,還是冥迷犯困。微一側首,風傾宇和莊嫣然不知何時已在身旁的沙發上落座。風傾宇一雙眸子正定定的瞧著她,與她的對上了,微微一笑轉過頭去。
這一刻的時間在某些人的世界里儼然成了永恆寂靜的死水,如果一直持續下去怕是直至歸老的百年都惟有睡意。夢里仿若陷入百里夭夭桃花林,忽如一陣春風來,身邊風聲窸窣的空,迷離在鼻息的清香氣息就已變幻,清爽入肺。
鑼鼓聲陡然變調,莫桐未忽地驚醒。一雙深隱在發線下的眸子猛然睜開,台上那靈巧如斯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退場。
「睡醒了?」身側一縷含笑男音被壓得極低。
莫桐未猛然側首,就已對上風傾宇那雙因為含了笑意而略顯縴細的眉眼。心中一驚,竟不知他何時與風子心換了座位。
「你怎麼會在這里?」
風傾宇轉過頭不看她,身姿卻隱隱貼進幾分。語氣清淺調趣︰「我不坐這里怎麼能發現你看戲就睡的本事呢?」這刻尾音散盡,瞳中那點精亮忽然饒富深意。
莫桐未不以為意,掩手打了一個哈欠︰「睡覺很新鮮麼?明明听不懂瞪大了眼楮那才叫新鮮呢!」
風傾宇略一低頭,發線一垂就已起身摭去半邊台面。一聲極低的男音還是傳入莫桐未的耳畔︰「出來……」
莫桐未一愣,覺得這氣憤怪詭異,如何會有絲絲不明的曖昧滲出?僵了一刻,才從沙發上起身,出了會議廳。
外面天色已暗,巨大的天幕撲灑而下,盈盈的嵌著幾顆星子,畢方才不顯單調了些。
風傾宇倚身會議室的門框上吸煙,光色晦暗,看不清眉宇輪廓,只有煙火一明一滅間,才隱約可辯那是一個出月兌的佳人,極好看的。直到她走過去了,他仍舊無聲的斜倚著,吞吐煙霧的神色忽像天地間的一匹狼,不羈落寞。
莫桐未覺得這是一個展示男人魅力的極佳氛圍,眼見她都要被微微蠱惑,一清嗓音,打破這份不合適宜的沉寂︰「風七少叫我出來有事?你不听了?」
風傾宇扔下手中的煙碾滅,再抬眸,光色灼灼︰「我听不懂,逢听必睡。」
莫桐未一怔︰「那你……」她醒來時他明明就一雙眸子亮晶晶,不見半顆小星星的。
風傾宇立起身子,只笑︰「我比你早醒一秒鐘而已。這樣的兩個人坐一起了,才不會讓旁人發現听著听著睡著了麼。」
莫桐未扶著門框「撲哧」笑起來,一剎有前仰後合的趨勢。而他卻一臉神色不明的看著她,不笑也不說話。她穩一下神,夜色的掩蓋下臉還是紅了一紅。此刻她以手撐門的姿勢正半攬著他,前後起伏的笑姿時不時與他低垂的發線相接。莫桐未尷尬之余快速收回。卻被他一個用力反身按到門框上,兩側手臂同時抵住牆面,將她困制在狹小的空間內。而他還在惡趣的故意擠壓,讓她的前胸已經抵上他的。縷縷清香迷惑著她清醒的頭腦理智。
「風傾宇,你老毛病又犯了?你瘋了吧?」
他淡了聲音反問︰「什麼毛病?欺負你?還是親吻你?」
瘋了,瘋了……莫桐未一瞬心里叫苦連連,這個男人時而清明時而糊涂這一說當真讓人無法消受。或是……「你是有戲弄我的嗜好?還是對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惡趣?」
他再問︰「你說呢?你是想我只對你一個人這樣,還是對所有人這樣?」
她抵上他的胸膛罵︰「神精病!快放開我,我要回臨安城了。」
「等等我送你。」
「我自己有車有司機。不勞風七少了。」
他卻抓了她的手腕緊緊扣住,冷然強調︰「我說了我送你!」
她意欲硬性反抗,他已有言在先,提醒︰「你若再與我大打出手,怕是所有看戲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曖昧不明了。」
她果然就停止了反抗,卻瞪著他尤為不滿︰「風傾宇,你把話說明白了,誰跟你曖昧不明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曖昧的啊?」
他挑起眉峰,偏著頭似在思縈著數算︰「你的嘴可是被我親過?手,胸膛,乃至整個身子怕是都被我踫觸過吧?這還不叫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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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續夏然指流年的一些鑽石~,寶們,今天鏡子更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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