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梳著一個簡單的吊高馬尾,光滑平整的額頭拂過幾絲凌亂的發絲,右耳有一顆小小火焰型耳飾。眉目如星璀璨,薄唇水潤卻緊緊抿住,唇邊揚起一彎清雋的弧度,整張臉猶如希臘雕塑,鮮明的輪廓立體感十足。他身上有種自然而然的高貴氣質,只是靜靜走著,也流淌出不凡的蘊華。
此相貌不該是本地人,我雖然來此不久,卻和其他人一樣,只知他叫小武。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時冷漠的近乎狡詐的成人,有時善良的猶如純淨的天使。平日最不愛言語,對我話說的倒是最多,無非是看不慣我的作為,冷言冷語而已。
他說他十六歲,看個頭,也就比我高出半頭,單薄的樣子和他的俊朗極不相稱。
小武並不買賬,看也不看我一眼,挺胸從駱駝旁走過。
驢!
心里罵著,呲牙裂嘴地沖他清啐了一口。
徐徐冷風吹過,日頭漸落,身子一冷,一聲阿嚏打出,連忙故作無辜,凝著那抹轉過身的身影。
他注視了我許久,許是看著我衣著單薄,暗然嘆口氣,乖乖地走回上了駱駝,坐在了我的前面。
我伸長手臂,牢牢地抱住他的腰肢。
好暖~~渾身的冰冷一掃而光。
不理會身前的男子僵直了身軀,我滿足地闔上了眼。
雖然我現在模樣不過十三、四歲,心思可穿過了兩世,這小小的小武,在我眼里和男人是有天地之別的。
盡管如此,靠在他背後听著咚咚咚屬于男人的強健心跳,竟令我恍惚了片刻。
我最愛從身後抱住君凡,听著他的心跳,會讓我好安心、好幸福,過往的如何變得不再重要。
「喂!若是爹怪罪,就推我身上,別向上次那般不識好歹。」小武冷冷的言語,卻刺激了我的敏感。
「他是你爹,不是我的。」
狠狠咬上他的背,听著他悶哼一聲,爽在心里。
那個所謂的‘爹’就是我的男人——帝君凡,是那些孩子們的干爹。
我說過只有我可以不要他帝君凡,絕不可以他負我。
「別妄想了。」
小武的聲音又傳來,現在卻覺得十分的討厭。
「是我的終是我的,除非我不要。」我冷冷地說。
「爹和靜兒姐擇日大婚,你是想當妾?」他語氣滿是警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相信他心里絕不會自在,大笑著,「靜兒姐?為何不管你的靜兒姐姐叫娘呢?小武,你的靜兒姐姐同是那麼多孩子的干娘,為何你不跟這些孩子一起喊她娘呢?」
「等日後他們大婚,我便改口。」他剎那僵直的身軀,出賣了他的心思。
我冷哼一聲,「倒是成人之美!沒用的懦夫!」
「放肆!」
一陣陣痛,我隨著他的吼聲,被推下了駱駝。
我起身彈彈沙粒,面無表情的望向他。
卻見他表情盛怒,璀璨美目燃燒著怒火,似乎想要將我吞噬。坐在駱駝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樣。
「你該好好清醒、清醒,再說這類混賬話,休怪我不客氣!」話從他抿緊的嘴巴一字字蹦出,冷冷地瞪我一眼,駕駝向前行去。
我扯了絲閑笑,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面。
突然,駱駝嘶鳴一聲,跪倒在地,將他生生的摔了下來。
走到他的面前,我俯視著他,開口也一字一字的咬清楚,「這駱駝是我的,死,都是我的。」
「你……」他一驚,翻轉著駱駝的皮毛,終于在它頸處發現了一根細長的木簽。拔出木簽,他逼近我,冰冷的面孔上染上戾色,「別再玩這種小把戲,在他們大婚前,你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