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音說︰「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缺胳膊少腿」。那些老古董沒有吞了她？這個人依然毒舌，唐謹卻覺得自己懷念極了。她點點頭︰「還算完整」。在場是見過面的羅音的正牌男友陸甚銘，他朝她點點頭，將名片正式遞上︰「久仰唐氏大名，希望有機會合作」。她無奈笑笑。她一點也不想听到這樣官方的對話，只是禮貌收下。同坐的還有另外一個年輕男子。季彥，季氏集團的公子。季氏，唐謹不陌生；跟陸甚銘一樣都是商場上的後起新秀，若是爸爸在的話，一定會說果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之類的感慨。唐謹深知羅音脾性，大抵也知道這個約會的寓意；雖然無奈的成分居多，還是不得不說羅音的識人之廣。季彥有一雙桃花眼，看著人的時候總給人笑意盈盈的感覺，就像此刻，他直直看著唐謹，似笑非笑，卻不唐突。他說︰能認識唐謹小姐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語氣真誠，聲音沉著。唐謹不覺對他有幾分好感；唐家的變故在商場上無人不知，唐謹的名字也卷入其中，太多的人是站在邊看笑話，等著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小姑娘能搞出什麼名堂，個個等著將唐氏這個對手打趴下去；如此這般又有幾個人是真心實意看著她的呢。她微微笑了︰「季先生，久仰」。季彥眨眨眼︰「如若不嫌棄，彼此直呼名字可好」？唐謹爽快應允「當然」。季彥和陸甚銘各自有生意上的來往，彼此早已熟識，唐謹和羅音更不是矯情之人，四人言語相談間倒是輕松愜意。大抵行商人都是深懂巧言令色之道。散場後，季彥提議送她回去；唐謹想了想，說「去A大」。難得今天偷懶翹班，她打算去找小聞，已經有很久，她沒有和他一起從學校回家了。路程不算遠，季彥開車開得很悠閑，別克商務車在馬路緩慢行駛看起來很怪異，他卻絲毫不在意，一路上挑些輕松的話題和她攀談，體貼得不動聲色。他還知道A大，說雖然他本籍離C城很遠，卻也曾在那讀過一年，然後才出國進修；然後延伸到C城的氣候，小吃，滿滿是懷念的味道；說他有預感，會在這個不算大卻充滿變數的城市找到自己的定點，甚至婚姻。唐謹就在副駕駛座靜靜傾听著，心情漸漸染上暖色，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好的談話伙伴。最後他說︰「你還是第一個能听我說話听到快睡著的女人」。原來，已經到了。她微微翹起唇角，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眉間卻沒有一絲歉意，不知是不是心情變好的緣故，她看起來多了幾分調皮。季彥霎時覺得她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