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唱那首老情歌 其實是我看上你的

作者 ︰ 安十三

據說一般表白後接著便是追求行動,可唐某人實在沒有戀愛天分,除了那番意外之下的轟轟烈烈的表白,實在是想不出怎樣才能俘獲歐院長的芳心,尤其在歐院長完全不為其所動的反應下,仗著所剩無幾的豹子膽一股腦往前沖。懶

羅音說︰「沒有約會的戀愛不算談戀愛」。此刻二十三樓的院長辦公司,歐院長正在辦公,他神情謹慎,態度嚴肅,眉頭深鎖目光專注盯著電腦屏幕苦大仇深彷如被難題困擾。

所謂的難題源自一個小小的便當。此刻它孤零零卻又異常執拗地橫在歐院長鼻子一公尺前。拿著它的主人很倔強,態度很流氓,非要歐院長接受她的邀約,頗有霸王硬上弓、你不從我就不走的架勢。也就難怪一大早歐院長的臉色就臭得嚇人。

「唐謹!你給我拿開」!歐院長咬牙切齒,實在是無法忽視她這一大型干擾物,電腦屏幕也那被小巧精致隱隱散發著香味的便當擋住。

「你接受了我就走」。某人的臉皮已練就了刀槍不入,這樣流氓的回答語氣還理直氣壯。

「接受什麼」?

「接受這早餐便當,還….還有和我約會」!唐謹臉上漸漸發紅,目光閃閃發亮,像頭倔強的小獸。

歐院長不自然地咳嗽兩下,板著臉「我吃過了」。

唐謹咬咬牙,目光漸漸涌上水汽,他就這麼不待見她?!蟲

「看你收下我就走,大不了你再丟到垃圾桶」。她的鼻音很重,語氣有點委屈有點可憐。電影里都是這樣的,女主角的愛心便當對方收下了總會有完滿的結局,換了她,事實卻是他不是戲里溫柔深情的男主角,羅音也肯定會笑她山寨人家的橋段很白痴。

歐院長目光直直看著她,三分氣惱七分無奈,正想開口,辦公室門被推開,女子甜美悅耳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峙。

「聞悉,你有訪客」?裴靜端著兩杯黑咖啡笑意盈盈地看著唐謹,然後將咖啡遞到客人面前,動作大方自然,將某人最後的一丁點僥幸秒殺殆盡。

她咬唇,看著他,可惜歐院長的視線只停留在電腦屏幕上。唐謹眼眶一熱,淚唰一聲就落下了,太欺負人了!她又怒又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嘩啦啦的淚水覺得異常丟人,最後,她轉身就跑。

歐聞悉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低低喚了聲「謹兒」就要追上去,卻被裴靜抓住手。她有著良好的教養和一貫的冷靜,即便是如此時刻,自己的未婚夫就要去追別的女人,她依然是一副淡然嫻靜的模樣。

歐聞悉頓住,看著被某人粗魯撞開的門,眉頭漸漸擰起。

她看著他臉上掩蓋不住的焦急,輕輕扯開微笑「聞悉,你要她還是我」?她是如此驕傲自負的女子,在感情上不會糾纏,卻也不容許有拖延和敷衍。

「對不起,我欠你一個解釋」。他松開她的手,拿起西裝外套快步往外走,在門口處他回頭,說道「小靜,其實你不愛我;而她,我從來就怕她哭」。

裴靜看著他的背影,笑容終是一點一點散去;在她充斥著教條規矩的人生里,愛情的樣子于她僅是鏡花水月般模糊的概念,她習慣理智規劃未來,踫上歐聞悉恰好符合她理想中的另一半,幸福有時候與愛情無關。如果沒有意外,她願意和這個男人過完一輩子。可看著他驚慌焦慮的樣子,她第一次有點羨慕和好奇。

愛情于她,會是怎樣的樣子……

歐院長追到人的時候,某人正對著一顆梧桐樹咬牙切齒詛咒著,他離有百步,依稀听得到罵罵咧咧的幾個字,背後看過去很像頭憤怒的小獸。他忽而心顫了顫,然後隱隱作痛;什麼時候起她已這樣委屈自己的?

下意識地,他低低喚了聲「謹兒」。

她背影一僵,右手迅速滑過眼角,轉身咬著唇瞪著他「你來做什麼」!怒氣騰騰的臉上一雙大大的眼楮儲滿水汽酸了眼楮,她倔強地眼也不眨努力瞪得大大的;于是歐聞悉看到一雙撲閃撲閃的眼眸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炫光,他忽而想起很多年前,他卷縮在路燈下睜開眼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樣一雙大大的晶瑩剔透的眸子。

那時,他看她看得呆了。

都說記憶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間一滴一滴流淌干淨。時光尚如此脆弱,更別提那麼些看似深刻的情事看似念念不忘的人,其實一不小心就會丟掉得干干淨淨。就像林優優,像秦賢。

只有唐謹和歐聞悉,在那些模糊掉的場景里依然笑容清晰。他微微揚起嘴角,眸底笑得從沒有人見過的溫暖。

就這樣吧,他在心里對自己說。不要再計較那些年的好壞,不要耿耿于懷那年她的辜負,更不要委屈自己,看著她在面前,卻從未心滿意足地抱過她。

「你看什麼看!告訴你我最討厭你了!早想到你不再喜歡我了,正好現在我也開始討厭你了,不用你說我也不會糾纏你,我討厭你都來不及一定不會纏你,歐聞悉我都放棄你了不打算破壞你幸福不纏你了」!她瞪著他狠狠地說。有什麼比他的冷漠更傷人?歐聞悉,我不會纏你惹你厭了,不用你來趕,我比你想象中好打發。

歐院長微微揚起的嘴角頓住,听她小嘴說個不停,听到最後,他臉色不好地看著她。

唐謹看著他雙手插在口袋一聲不吭的樣子就有氣,想她被人無視,被人嫌棄,越想越覺得自己失戀的過程太悲慘;銀牙一咬,她來了一句總結「所以,是我甩了你看不上你,別人問起我也是這樣的回答」!

那是什麼話!歐院長臉色越發鐵青。他真想用力撬開她的腦袋研究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明明前一秒惹他心疼的要命後一秒就能讓他氣得吐血。只是氣著氣著歐院長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你說得對,其實是我看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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