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唱那首老情歌 他最怕你哭

作者 ︰ 安十三

鼎鼎大名的歐院長病倒被送急診這一消息在歐氏造成轟動,尤其是唐謹探病其間從開始的疑惑不解到後來的毛骨悚然,原因是基于前幾次她的出格行為,歐氏的每個人想不認識她都難,不知道她們從哪里听聞她是造成歐院長送急診的罪魁禍首,以至于每個人見到她,尤其是年輕漂亮的護士們看她的目光從不著痕跡到後來的咬牙切齒。懶

因為負責歐院長病房的主治醫生說︰病情拖太久高燒不退輕度肺炎,如果12小時內不退燒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這樣唐謹成了歐氏女性的公敵。

高級病房內看著美女護士換完藥水順帶無例外接收到第一百五十白眼的時候唐謹心里著實惱火了,等到護士離開,她氣憤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咬牙切齒地瞪著床上至今未醒的人。

想想她何其無辜,有人身為知名醫療機構負責人,醫術了得是國際機構公認的,居然丟臉到感冒而不自知,因為小小的感冒以至于引發生命危險?!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這幾天自己在歐氏受到是目光譴責很是冤枉;只是盡管她牙齒咬得嘎吱響,教她生氣的對象卻在床上好眠,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蛋因為體溫偏高而紅撲撲的,平日抿得緊緊的唇瓣此刻自然放松,眉間少了刻意的褶皺這時呈現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樣子。

跟平日的歐院長相比,居然….居然顯得有點可愛。蟲

唐謹被這想法嚇了一跳,迅速甩甩頭,繼續集中精神瞪大眼楮怒視他。

何若彬走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她一副想揍人但又不知從何下手想咬人又無從下口的好笑模樣;他吹了一聲口哨,果然看到她回過神正襟危坐。

他悄然低笑,掃一眼床上,然後朝她打招呼「唐謹小姐不用過于擔心,聞悉體質不錯,其實早該醒了的」。

「那….他怎麼還不醒」?

何若彬楞了一下,模模鼻尖,失笑道「估計是太累了睡得沉」。

唐謹呆住,有些懷疑地重新上下審視床上的人,發現他臉色如常,氣息不再粗重,果然像睡得很好的樣子。

「你不知道嗎,這家伙這段時間都在連續加班,公司聚餐他不參加,我約他也說在忙,拼命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公司要倒了呢….」。

唐謹呆呆地搖頭,心里有異常的感覺,她下意識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何若彬看著她若有所思,說「不就是那次看到你…嗯采訪那次」。

那麼早,難怪他一直在忙,忙得顧不上她的心情,忙得忘了回應她,忙得不知道她會害怕會退縮會胡思亂想。

「你們….認識好久了」?唐謹注意到何若彬談到他時語氣里的親昵。記憶里的小聞獨立清冷,他最親近的除了她就只有牛女乃那只懶貓;而消失的這幾年,他的生活環境,他的朋友,甚至餐廳里季彥提到的,他的親人,很多的很多,她一無所知。

她小心翼翼地想知道更多。

「在美國。我,聞悉,還有….裴靜,算是最了解他的朋友了吧;他是個怪人也是個奇才,大多時候沉默卻有著常人難以比及的毅力和決心。那年他傷得很重,醫生都說暫時性癱瘓,雖然說是暫時,但其實跟判決永久癱瘓沒區別,囑咐他不能隨意移動不能激動不能做他說的嘗試」。

說到這,何若彬看了她一眼,唐謹卻覺得他是穿透她看到另一個人,即便是過往,他都說得傷感「你知道嗎,得知病情他一聲不吭也不說痛苦,直到有一次被護士發現他昏倒在地,血染紅了地板,事後才听到他說一句‘還要回國,不能廢了’;那時我和小靜都不能理解他為何那麼執著,即便是和小靜的婚事,他不喜歡也不反對,卻說‘回國再宣布’。然後,然後,在歐氏再見到你,我就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執著回國。他明明…」。

他明明是個痴情種。這句話何若彬沒有說完,只是淡淡笑著,看著她。

唐謹心尖灼熱得厲害,連手腳都緊張顫動起來,花了好多力氣才問得出口「他的傷,是….因為車禍」?

就是那年的車禍嗎,因為傷得很重,因為差點癱瘓,因為要復建成她看到的那麼正常的樣子,所以才晚了嗎,所以才過了那麼久,所以來不及告訴就要她等了那麼久嗎。

何若彬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低聲自言自語道「他最怕你哭」。

然後轉身離開。

病房里靜悄悄,連一點風也沒有,唐謹就呆呆地看著床上的他,看著他和那一片白融成一體,看著他沉睡的陌生的樣子。她仿佛看到了當年他奄奄一息的模樣,那時他是不是也這樣悄無聲息的沉睡?一直都不敢提及的那場車禍,一直都不敢多問的他在美國的生活,一直都不敢猜測的他和裴靜之間有過的糾葛….那時他就是這樣在病床上,就是那個氣質超然的女子守在他身邊,也像她這樣用目光一遍遍看著他…是這樣吧。

這就是她不知道的那幾年他的樣子。

可此刻,她寧願自己不要知道,寧願他是差點忘了她,差點忘了回來,寧願他與她的再度重逢,僅僅是時間的巧合。

小聞不知道,她其實最怕的,是知道他不好;她縱使對他生氣、霸道、無理取鬧,但從來就舍不得他不好。

歐聞悉睡了長長的一覺,從體溫正常的舒適到後來的呼吸困難,迷迷糊糊間感到頸間陣陣涼意,耳邊有低低的鼻音吵得他不得不醒來。

他緩緩睜開眼,身上沉重的感覺更真實,胸口呼吸困難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他眉頭習慣性地皺起,尤其是頸間涼意陣陣提醒他自己快要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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