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唱那首老情歌 這輩子...這輩子....

作者 ︰ 安十三

被歐院長拉出醫院的唐謹自上了車就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座,背脊挺得直直的目光直視前方的擋風玻璃,臉上神色不動,耳邊響著輕柔的純音樂。

然後,兩人,默默無語。

車子行駛了20分鐘,唐謹依然是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端端正正的模樣,看著路線越來越熟悉,她緊張地咬著下唇,心頭跳得亂七八糟。懶

她…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覺得超緊張,超不自在的。

明明兩人終于確定了心意;明明在醫院還親密得教人臉紅;明明他就是自己最熟悉的人;明明現在車里獨處不應該這樣沉默,明明這樣的沉默好尷尬….她就是該死的緊張,緊張的只管看著前方,就是不敢看向他。

真是的!有什麼好害羞的!

她暗暗咬牙,眼角悄悄偷瞄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翹起的嘴角,歐院長和她一樣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的開車,但那嘴角實實在在是不加掩飾的翹著。

他在偷笑!

唐謹臉微微紅了,因為看到他笑,那紅腫的下唇著實顯眼。

「你笑什麼」?她終是忍不住問,沒辦法,看著他那張臉出現這麼罕見的笑容她能無動于衷嗎。

「嗯咳…沒什麼」。歐院長看也沒看她一眼,一板一眼開車。

唐謹暗暗地瞪他一眼,真是的,哪來這麼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才不會對他好奇呢,反正,反正他都是自己的人了。她現在可是有恃無恐。蟲

問她恃什麼?當然是仗著歐院長愛她咯。

想到這,她自個也偷偷笑起來了,那得意的感覺就像一個心懷叵測的賭徒一夜暴富,旁邊都是看著眼紅的,就她一個抱著金元寶財大氣粗地走紅毯,那金元寶還像長了眼似的直往她懷里鑽,把她美得一愣一愣的。

歐院長=金元寶?!

「哈哈哈….」她忘了旁邊還有人自個樂起來了,笑聲直往歐院長耳根子里鑽。

歐院長轉過頭來看著她一臉傻笑,頓時嘴角狂抽,好半響,他才停下車找回聲音提醒「唐謹,你口水滴到膝蓋上了」。

她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呢?!明明一副很聰明的樣子,硬是笑得傻氣,說她可愛吧不恰當,老實說她樣子傻氣吧,她一定不依。

「咦?到了」?唐謹趕緊擦擦嘴角,一本正經地坐直往外瞄,一眼就看到熟悉的景色。

「啊!這是C大的……」。唐謹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把她帶到這個餐廳,難道他還記恨上次自己和季彥來這里的事情?好像….好像不太可能啊。

「下車吧,位子訂好了」。歐院長點頭確定,下了車,拉上她的手,又忽而說了一句「我記得你喜歡這里的鵝肝和柳橙汁」。

唐謹眼楮一亮「你怎麼知道我最愛的不是這里的牛排」?

歐院長嘴角微翹,似是早料到她會有這一問「記得某次有人怒氣沖沖跑出咖啡屋就是到這里吃了最貴的進口鵝肝,偏偏那杯咖啡一口沒動」。

他,他說的‘某次’可是…唐謹羞紅了臉,偷偷看一眼他臉上揶揄的笑,心有不甘地反駁「誰叫有人偏心就是幫著林優優啊,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只不過開她幾句玩笑,你就好幾天沒理我….」。

說到後面,她又立馬感到委屈了。能不委屈嗎,那時他一直不理人,那感覺現在她還刻骨銘心呢,他應該向她道歉才對的。

顯然她的思維很奇怪,為什麼是他道歉,而不是起伏林優優的她呢;唐謹的理由很簡單直白,就是︰他是她的人,本就應該幫著她欺負外人,哪有背信棄義的道理。

好吧,這個‘背信棄義’的罪名還有待考究。

「對不起」。低沉的嗓音有著幾不可及的懊惱。要是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他怎舍得那時不多縱容她一點,怎舍得對她冷眼以待?

唐謹本還委屈,听到那句遲了好久的‘對不起’她立即笑了,而且笑得好不得意。

「要是說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干嘛呀。反正你就這輩子都對不起我,這輩子你都要補償我,這輩子你都要像對林優優那麼好的對我」!

她其實真正想說的是,那走失的幾年,害她的心痛和眼淚,他需要用這輩子的好來補她;五年對于很多人來說就是一霎那,可對于那時惶惶不安的她來說,對于失去他的自己來說,就是一生一世。

她為他心痛了一生一世,所以他這輩子是要還她的。

歐院長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為她話里的‘這輩子,這輩子’動容,心尖霎時軟成一趟水。

「好」。他說。

傻瓜,他怎麼會像對林優優那樣的對她呢;他給她的,都是最好的,不是最好的,他不舍得。

餐廳的一角,等到唐謹飽得打嗝方抬頭,看到對面的人正靜靜地看著她,他盤里的食物居然紋絲不動。

她尷尬不已「我平日不是這樣吃的…」。

「我知道」。歐院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一笑,頓如冰花融化,再加上他眼底那就是遲鈍如唐謹也看得出比珍珠還真的‘柔情蜜意’,偏偏此刻他還好死不死來一句「一下子吃太多不好,肚子留點空,回家給你煮湯。嗯」?

尤其那個尾音‘嗯’,簡直是溫柔死人不償命;唐謹一下子被電懵了!她眼楮直直看著他的臉,傻傻地點頭應是。

她心里在想︰沒見過這麼溫柔的小聞,但溫柔起來簡直不是人;他怎麼就那麼帥呢,那句‘回家給你煮湯’真是教她全身酥麻神魂顛倒。

「小聞,我好愛你」。她下意識吐露出心聲,臉上紅撲撲的。這下連嗝也不打了。

歐院長的俊臉一下子紅了,怕是沒見過這麼不知羞大白天的眾目睽睽之下而且這麼個突然的情況下告白的女子。尤其這個人是唐謹。

「唐謹!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來這里」。歐院長恢復神色嚴肅地看著她。她怎麼這麼傻氣啊!一頓上好的鵝肝大餐就能把她給賣了!還能見鬼的說出那句我什麼你的。

「不可能」!唐謹不依了。這里的東西最好吃了,羅音都欠了她好幾頓呢,她怎麼也該讓陸甚銘掏下腰包吧。

好堅定的‘不可能’!歐院長臉色漸漸不虞「如果我每天做給你吃呢」?

「不要」!唐謹搖搖頭。每次他做的,她都吃光光,這樣下去她很快就發福的!

「唐謹」!歐院長咬牙切齒瞪著她。腦子里瞬間憶起不久前她和某個姓季的所謂的‘老朋友’在這里共進晚餐…

他臉色立馬鐵青,唐謹!別欺人太甚!

唐謹看他臉色眼皮狂跳,心有戚戚焉地軟下態度「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無理取鬧,但我會原諒你的。好吧,我听你話。但…但我和小安安的話總可以吧」。反正她怎麼也要向羅音討回大餐的。

無理取鬧?!歐院長嘴角抽了抽,決定不跟她計較,然後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明早十點我來接你」。

「去哪」?唐謹歪著頭好奇,他不是大忙人歐院長嗎。

歐院長搖搖頭,表示不願多說,只是嘴角揚起,一個和在車里一模一樣的笑容,笑得略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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