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
幾經劇烈運動後,男人再也不支地發出無法壓抑地低吼。
大腦有些暈眩,混沌到無力睜開眼眸,可是此時,她竟在想︰他和他連**時的叫聲都不一樣。
「乖,把兩腿合起來。」
身上的他喘息著發出指示,同時,大手輕柔地將她架在他腰間的雙腿合攏在自己的身下,而後很滿足地將嬌小的她盡壓身底。
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悶聲低笑,「缺氧了。」
她陪笑,可是笑意卻無法達到眼底。
直到此時,她才從心底涌起罪惡︰她出軌了,真真正正地出軌了。
如果說精神上的出軌誰也抓不住什麼,那麼現在,她的全身都沾滿了這個男人的口水,只有自己丈夫動過的,現在還充滿著這個男人,這是她出軌的罪證。
「酒醒了嗎?」他仍是很溫柔地問。
「嗯。」
對,酒,就是酒!
酒後果然能亂性。
可是現在,怎樣後悔都來不及了。
她的心里有些恐慌,手腳冰涼,可是面上仍然平靜。
他支起一只胳膊,架在她的身側,抬高了身體俯視她,用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梳攏她汗濕的發,輕啄她的唇,「我的小豬對我不薄,今晚給了我一個驚喜。」
聞言,她閉上眼,五味雜陳。
婚紗照里的男人,從沒有一次這樣對她。
沒有事後愛伏,沒有甜言贊許,更不會去顧及她的感受。
每次匆匆的床上運動後,那個男人總是一臉疲倦地翻過身,同時不忘將她往旁邊一推,而後點了煙,徑自噴雲吐霧,有些淡漠地看著她去浴室清洗,待到她回來時,一支煙剛好抽完,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看她,而後走進浴室……
「累不累,喝水嗎?」
身上的男人柔聲詢問,同時已坐起身,為她倒上一杯溫水,遞到她的唇邊。
略帶涼意的杯壁踫到她的唇時,那冷意讓她心中莫名一煩,對于男人的體貼,她沒有情理之中的感動,只是覺得煩,很煩。
她抬頭,發現他已無聲無息地用浴巾遮住了要害部位,而她卻毫無遮攔。
「下一次,別讓我穿‘雨衣’了。」
「嗯?」
她抬頭,不解,順著他曖昧的目光看向避孕套,她恍然。
輕笑之後,又是無盡地嘲諷。
男人總是這樣,不願意犧牲任何享受的機會,卻把危機留給女人。
她放下水杯,月兌口而出,帶著無法壓抑的怒意,「沒有下一次,想不穿雨衣,自己回家跟你老婆做去。」說完,她站起身,一絲不掛地走向浴室,不願看男人的任何表情,也不想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只是……一個錯誤而已。
……
有些過熱的水從噴頭上灑下,她仰著頭,讓水流沖刷自己無垢素顏,連同那不知為誰流出的淚水。
為丈夫?
那個和自己從相識到結婚已滿五年的男人,甚至都談不上有什麼愛情。
為戀人?
戀人?
她冷笑,狠狠地冷笑。
從結婚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沒有了去戀上別人的權利。
偏偏,要死地喜歡上那個充滿陽光活力的同齡男孩。
喜歡又如何?
一廂情願地以為人家對自己有幾分好感,一廂情願地將丈夫不願意接納的情誼盡數傾倒給人家,可是,當看到那人為了另外一個更年輕的女孩子心花雀躍時,才知道……,她只是個小丑。
不只是小丑,而是……她遭報應了。
不該喜歡上人的,不該有愛情的,談情說愛對她來說只是奢望。
可是,她還年輕,她才二十四歲……
蓮蓬頭下,不知第幾次抹去了臉上的淚和水,她苦笑,命,這就是命,她認了。
可是,今晚呢,她做了什麼?
約了自己的部門經理去喝酒……
她知道那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對自己有意思,雖然他已經很收斂,他很少跟自己說話,只是在部門聚餐的時候,才會偶爾地開一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她懂。
那里面……不懷好意。
他長得不丑,很有男人的味道,沉穩、低調,可是,卻是自己最厭惡的類型。
因為,他和婚紗照里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類型!
相似到,哪怕剛剛她和他在床上翻滾時,她都會想,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也正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張床上,和一個更年輕的女人同樣地翻滾著?
今晚,是她第一次單獨和他吃飯、喝酒。
因為,丈夫五點鐘發來短信︰今晚要出差。
很簡短的字眼,沒有說去哪里,也沒有說去幾天,她已經習以為常。
也因為,她受了那個自己喜歡的年輕男人的刺激。
所以,她邀請了他。
他應邀,仍然很平淡、很沉穩,沒有表現地受寵若驚。
「為什麼請我?」
他用著他慣有的低沉的聲音輕輕地問,但是她就是該死地能看出來,他的眼里閃著火。
她又想冷笑了,「沒有什麼,感謝你半年來的幫助和包容,你知道,我不是個好員工,懶散、隨心所欲。——總之,讓你費心,這頓飯該我請。」
她是從另一個分公司調過來的,半年而已,跟每個男人混的都像哥們。在之前的分公司,女多男少的環境里,她卻過得相當低調,而如今,已經張揚地要死。
這一切,都歸功于——酒。
在這個部門里,她喝酒的豪爽眾所皆知,卻沒有一個好酒量。
這晚,幾杯高度白酒下肚,她已微醺。
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身後的他間或地從她的身後伸出一只手來,抓住她的胳膊,穩住她的身形。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
她輕笑地睇了他一眼,「有車了不起?」
他莞爾,或許因為有好感,他對她額外寬容。
「那幫你打車?」
「打車還用你幫?」
人總是這樣,仗著被寵,分外囂張。
她聰明地抓死了他這個弱點,只要不是太過分,她相信他總會讓著她。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個醉鬼。
他果然繼續輕笑,只是抓住她胳膊的手,已不動聲色間搭在了她的後腰,看上去,仍是在穩住她的身形。
身體里某些邪惡的分子突然興奮了,她很想看看,他有幾分膽量。
「領導,如果一個男人晚上不想回家,他一般會怎樣跟家里說?」
他盯著她,眸色有些暗,借著昏黃的街燈和霓虹的閃耀,有些晦暗不明,「理由很多,最常用的,就是出差。」
呵……
原來……是出差。
她想起了五點多的那個短信,心里更抑郁,某些已經計劃良久卻一直沒有行動的方案重新蹦到腦子里。
她仰頭看著面前斗大的「Hotel」五個橘黃字母,突然抓住他的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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