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中突然多出來的傘,又看了看幾乎成為黑點的轎車,林夕言完全沒有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站在那里發呆,良久才似乎反映過來打開傘,向櫻蘭方向走去。好巧不巧雨變小了,風卻大了。對于某位神情恍惚的同學來說,無疑又造成一大麻煩。
紫色的傘被風吹出了夕言的手中,向著馬路中間翻滾。夕言見狀立即去追。終于拿到了傘,卻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正向自己飛馳過來。被恐懼侵襲的夕言,忘記了逃離,就那麼愣愣的站在車前。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夕言雙腿一軟就那麼坐在了積水的馬路上。
車上的青年,瞥了眼嚇傻的少女,右手重重的錘向方向盤。低咒了一聲,接著他換上了儒雅的笑容,開門下車,淡淡的瞥了眼楚楚可憐的少女,他好看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該死的,向來冷酷無情的他居然會心軟︰「你沒事吧」。
頭上傳來充滿磁性的聲音,林夕言下意識的搖搖頭,驚魂未定的回道︰「沒,沒事。」
看著顯得無措的女生,葉澈輕輕拂額,「上車吧」。語氣是他自己都沒認識到的溫柔。夕言睜著一雙猶如小鹿的靈動眼楮,看向他,怯怯的說︰「不,不用了。會弄髒你的車。」
看著毫不做作,一臉真誠的少女,葉澈居然真心的笑了。「快上來吧。難道你想一直這樣走下去嗎?讓別人看到會丟櫻蘭的臉。」
「哦。」夕言認真的听著他講話,原來他是怕她丟臉啊!不過,自己的卻很冷,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他肯載自己都是好的。
上車之後,夕言仍在發抖,沒辦法,在雨中待了這麼久,弄不好已經感冒了。葉澈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發抖的夕言,無奈的搖頭,這樣的雨天她都不知道去兩邊的店里避一避,真是夠傻的。不得不承認他覺得她傻傻的很可愛。于是他將車里的空調調到最高溫度。
感覺到溫度的升高,夕言心中一暖。忍不住看向男生。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就像瓷女圭女圭一樣。一雙明亮、清澈、有著淡淡流光的眼楮,如湖面上的水波似的。泛著柔和溫暖的光芒。希臘雕像般的鼻梁挺直。有點薄的嘴唇似笑非笑的翹著好看的弧度。微卷的亞麻色頭發又柔又亮。但總是覺得他的某種並沒有什麼溫柔,甚至偶有冷光浮現。好矛盾的男生。
其實從夕言剛開始看他時,葉澈就知道了。他似笑非笑的將夕言所有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不得不承認,她是他22年里唯一一個引起他情緒波動的女生。而且他並不排斥她的存在,所以他給了她一個所有女生都夢寐以求的特權,讓她坐上了他的車。看著已經看了自己4、5分鐘的少女,他忍不住問道︰「我有那麼好看嗎?」
「有。」夕言下意識回答,說完對上他那張笑臉,似乎明白自己說了什麼。小臉刷的一下爆紅,卻如水蜜桃一般誘人。葉澈見此笑意更容,是個單純的女孩。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納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只為她那份不為世俗所污的純淨,那份坦然與真誠,那一顰一笑間的陽光。只可惜他們注定不相配。生活在黑暗中的他,又怎麼忍心將陽光的她拉入黑暗。第一次葉澈有了一種期待,期待她可以帶給他改變。期待那一縷融化他的心的陽光。
夕言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櫻蘭到了。葉澈要去停車,所以在大門前,夕言就下了車,她羞澀得看向葉澈,「謝謝你能載我。」說完她便想校內走去。
「等一下。」葉澈也下了車。一米八十多的身高給夕言一種壓力,讓她忍不住縮了一下。「你還,還有什麼事情?」將他的膽怯盡收眼底,葉澈月兌下校服披在她身上。「可以走了。」說完他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夕言,徑自開車駛向停車場。
夕言攏了攏衣服,嘴角揚起,還是好人多那。櫻蘭不愧是世界聞名的貴族需學校。從校園的建設就可以看出,這條通向綜合樓的大道,足有十米寬,兩旁種著的進口的法國梧桐,進口的草坪及花卉。綜合樓前的噴泉是用漢白玉所建。中間立著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的雕像。所有建築都是別具匠心。
走了半小時,夕言挫敗的低下頭,她迷路了。她承認她是個路痴。可是為什麼這偌大的校園怎麼沒有人在這里?其實這些不怪別人,因為這是學生會長嚴子燁的私人領地——櫻花林。嚴大主席是個外冷內不熱的人。卻偏偏鐘愛這櫻花。所以這片櫻花林就被他**得佔為己有。全校師生對此地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剛從櫻花林中走出來的嚴子燁就看到坐在木椅上,低垂著小腦袋,兜著小嘴不知在說什麼的夕言,她的兩只手握著校服的裙擺,將本就石頭的校服弄得皺巴巴的。而她的上身明顯披著一件男生的衣服。嚴子燁很奇怪,他的權威什麼時候連這麼一個看上去很膽小,縴弱的女生都敢挑釁了?于是他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你是誰?」
听到一個毫無感情的問話,夕言趕緊抬頭。就這樣對上了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楮,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見她如此,嚴子燁心情明顯改善了。「我,我叫林夕言。是新,新轉到這的。我找不到學生會。」她說完尷尬的低下頭。
嚴子燁見狀,心中不悅,抬起修長的右手,捏著她帶點嬰兒肥的小下巴,抬起來對視,「你很怕我?」他語氣不變的冷冷問道。
夕言身體一僵,連忙搖頭,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只是這青年長的真的很帥啊。一頭烏黑順貼的長發,英挺的劍眉,深邃如寒星的眸子,微翹的唇瓣,高挺的鼻梁,還有半敞襯衫下若隱若現的古銅色皮膚。見夕言又是一僵,所以將他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衣服上。男生穿了一件純白襯衣,上面三顆紐扣敞開。純黑色的西裝外套胸口有一個屬于櫻蘭貴族學院校徽的圖案。置胸前對齊的右肩膀處有一小兜。識別證在右肩膀下方一點的西裝外套上,西裝褲也相當的合身。整體感覺就是帥氣。再看向識別證,上面寫著︰大三A班嚴子燁。櫻蘭學院學生會主席。
「你是學生會主席,太好了。」夕言一時激動連之前的恐懼都忘了。一把抓住嚴子燁的手臂,笑得如同百花盛開,別提多燦爛了。
「怎麼?你認識我?」嚴子燁看了一眼握著他手臂沒有松開,卻一臉玩味的問。「不,不認識。我想你是學生會的,一定知道學生會辦公樓在哪里嘍?」夕言越說越小聲,最後幾乎听不到了。嚴子燁看了一眼她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夕言有些不知所措,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動。走了十幾米見沒人跟來,嚴子燁皺著眉頭「你不是要去學生會嗎?」
「啊」。這才反映過來,他原來是要帶路啊。于是她小跑著向他追來。由于剛下過雨,路很滑,夕言一個不小心,身體向前摔去。結結實實的撞進了嚴子燁的懷里。出身黑道的嚴子燁身體非一般的好,所以,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倒是夕言,撞的鼻子發酸,眼淚都快淌出來了。
被她那雙猶如受傷的小鹿般楚楚可憐的眼楮一瞧,嚴子燁不自然的握拳放到嘴邊假咳一聲,難得起了想逗她的心思。「都說帶你去學生會了,也不用投懷送抱吧。」
「我……」剛恢復正常的夕言的臉一下又紅了。她急忙離開他的懷抱,退後兩步,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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