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水聲嘩啦。
後山禁地的水池內,時不時的傳來嘩啦的水聲,順聲看去,只見邪司月兌了身上的外袍和里衣浸泡在水池中。
一張可愛到極致的女圭女圭臉上雖冷,卻掛著顆顆晶瑩的水珠,水直沒到那精壯的腰身,略微古銅色的肌膚泛著光輝的色澤,銀色的長發漂浮在水面上,構成了一副美男沐浴圖。
這個水池建造已好幾年了,水面上蕩漾著層層漣漪,周圍寂靜無聲,若仔細听,能隱約听到從水池低下冒泡的細微聲響。
靠在水池的池壁上,銀色的發絲順著寬肩垂落在水面上,黑眸毫無溫度的一瞬不瞬盯著水面泛起的層層漣漪,女圭女圭臉上面無表情,卻透著種種復雜錯亂的情緒。
你喜歡我?
耳邊回響他臨走前,那女人問出的話,薄唇掠過一絲冷笑,喜歡她?他怎麼會除了那個女人外,喜歡上另一個女人?
我叫夏未央。
另一個聲音也在邪司耳邊回響,黑眸瞬間掠過一絲哀傷,女人,從認識她開始,他便沒有叫過她的名字,如果現在喚你的名字,你是否會出現?
「央!」黑眸緩緩閉上,冰冷消失,掩蓋了滿眸子的傷,精壯的身子緩緩的從池壁上滑入水中,而薄唇在沒入水中的時候動了動,聲音不在冰冷,而是溫柔的吐出了一個字。
「嘩啦!」一聲,邪司徹底的沒入了水中,水面上泛起了層層漣漪,蕩漾開去,水波打在池壁上,追逐嬉戲。
央,以後我便如此喚你,因為你是我邪司唯一的女人,唯一的央,不管如何,十年也好,一輩子也罷,我都不會放棄,直到掘地三尺,將你找出。
你喜歡我?
我叫夏未央。
沉入水底,耳邊是‘忽忽’的水響,兩個聲音忽然同時在邪司耳邊響起,兩種聲音居然重疊在一起,似一個人所說
猛然間,似明白了什麼一般,邪司那雙黑眸猛的在水底睜開,眸子內似恍然大悟一般,又如同是激動萬分,兩種情緒一一在那黑眸內流轉。
如出一轍的神韻,異常相似的眸子,每個動作都那麼相似,就連說話的口氣,蓮唇的味道,身上的幽香都一模一樣,雖然樣子不一樣,可那明明是一個人。
沒錯,她就是她,就算樣子變了,就算她當著他的面,假裝不認識他,可她明明就是她,該死的,他怎麼那麼遲鈍,他怎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她認出,該死!
「嘩啦!」一聲,邪司猛然從水底冒出,細密的水珠順著那銀色的長發和脖頸滑落,宛若仙童轉世般可愛的女圭女圭臉上沾染著水珠,卻布滿了狂喜,黑眸內是亮閃閃的激動。
「喲,我還以為我們的教主死在里面了呢!」一個戲謔且邪魅的聲音由遠及近,妖嬈緋紅的長袍,黑發如墨懶散的用同樣緋紅的發帶挽在腦後,勾魂多情的桃花眼,美的分不清性別的妖孽俊顏,正是柳下惠。
「她是她!」沒有轉頭看向前來的柳下惠,邪司從池中站起,毫不避諱且赤.果.果的上岸,拿起放在石凳上的黑袍一一穿戴整齊,隨即運用內力蒸發掉了銀色發絲上的水,女圭女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狂喜。
「嘖,她是誰?瞧把我們教主激動的!」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柳下惠愣了片刻,隨即紅唇勾起,邪氣的幅度,桃花眼也充滿了多情和輕佻。
「夏未央!」聲音雖冷,卻帶著一抹察覺不到的欣喜,隨即丟下三個字,轉身,饒過柳下惠,快步向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該死的,剛才他居然將她丟下了。
央,是邪司該死,沒能早點將你認出。
眾里尋她千百度,而她卻早已在他身邊,該死的他居然沒有發現,反而對她忽冷忽熱,還拿劍劃破了她的脖頸,手微微的捏緊,邪司不由氣惱自己。
想到一個月前,自己手中的劍劃破的她的脖頸,溢出了血,他的心就說不出的難受,該死的他,居然還未將她認出。
「小可愛?」聞言的柳下惠,好看的桃花眼掠過一絲疑惑,妖孽般的俊顏也布滿了疑惑,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邪司口中的她意指誰了,轉身,紅衣輕飄,跟上了邪司。
原來剛才並不是錯覺,也不是他失態認錯了人,那個將他砸落的女人便是小可愛,那個他心心念念三年的小可愛,那個和娘親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小可愛
「教主,屬下有事稟告!」從岐山萬丈深淵離開後,收到消息的踏雪與尋梅正準備等教主出了禁地後稟告,所幸站在禁地門口等待的時候,就見教主大步而來,而他的身後跟著柳神醫。
而大步出了禁地之門的邪司似乎根本沒有听到,饒過踏雪和尋梅,朝著後山自己的房間走去,柳下惠亦是跟隨其後,讓踏雪和尋梅納悶不已。
「教主,屬下」以為邪司沒有听到,尋梅再次出聲,卻被一旁的踏雪打斷。
「先跟上教主再稟告!」隨即,踏雪和尋梅也緊隨其後。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邪司推開,卻因力道太大,發出一聲悲鳴,邁步而入,黑眸閃著欣喜向房間內掃去,可那里還有她的身影?
緊
隨其後的柳下惠也激動的跟了進去,可是映入桃花眼的除了擺設的桌椅床凳外,那里有她的人?別說人,就連影都沒有。
而前來稟告消息的踏雪與尋梅心一顫,教主居然是找那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隨即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交換了眼神。
「她人呢?」瞬間,欣喜的黑眸被冰冷所取代,直直的看向門口的踏雪和尋梅,面無表情的女圭女圭臉更是醞釀著危險。
「屬下不知!」踏雪和尋梅齊齊搖頭,也齊聲道。
「是嗎?」冰冷似凍結一切的聲音從那薄唇吐出。
「是!」再次齊聲。
「屋內有燻香的味道,是候央閣的迷煙!」身為神醫,嗅覺比一般人都要靈敏數倍,一進門,柳下惠便嗅到了空氣中的燻香味,這個味道,似乎是候央閣新研制的迷煙。
「候央閣?」陌生的三個字,讓邪司黑眸醞釀著嗜血,丟掉了理智,只是這候央閣是何門派,為何要劫走央,不過,膽敢劫走他邪司的女人,該殺!
「候央閣是江湖上新崛起的門派,而這迷煙正是候央閣新研制的,而且還听說,天下至寶血無痕就在候央閣閣主的手里,不久將召開一次江湖大會,誰符合了候央閣的規定,誰就能得到那天下至寶血無痕!」小可愛的再次消失,早已經讓邪司與柳下惠丟掉了原本考慮問題的思路,嗅著空氣中殘余的燻香味,柳下惠紅唇輕啟,將自己手下打探來的消息緩緩道出。他此行出絕谷,就是想告訴邪司,沒想到卻有了小可愛的消息,更沒想到,才知道她就是她,卻被候央閣的手劫走了,紅袖下的手微微捏緊,桃花眼里流轉著同邪司一般的波動。
「啟稟教主,屬下正是收到和柳神醫一樣的消息!」听見柳下惠的話,見邪司和柳下惠都把矛頭指向了候央閣,踏雪和尋梅不由放下了心。
關于天下至寶血無痕,此行,教主肯定會去,將一切推給候央閣,也是明智之舉,而踏雪用的迷煙也的確是候央閣所出,至于從何而來,大家問踏雪吧!
「候央閣,血無痕」黑袍下的手不由握緊,他是很想得到天下至寶血無痕,為此,差點開啟了二十四颶風,但是與此相比,這一切根本沒有央重要,竟敢劫走他的央,劫走魔教的教主夫人,他定不放過。
風輕吹,烈日當頭。
夜國皇宮內。
「還沒消息?」御書房內,夜凌一身龍袍,坐于龍椅上,看著眼下的貼身侍衛邱遠和邱虎,這麼久了,連一條關于她的消息都沒有,似乎從人間消聲滅跡了。
「邱虎(邱遠)無能,有負皇恩,請皇上責罰!」邱遠邱虎跪在地上,齊聲認罪。
「哼!朕責罰你們能換來她的消息?」鳳眸冷冷,宛若天神般俊美的臉上更是透著冰冷,聲音更是冷的讓御書房內的溫度急劇下降。
「屬下該死,沒能打探到靈貴妃的消息,但是屬下卻打探到了另一個消息」邱虎畢恭畢敬,跪在地上,將剛剛收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道出。
「哦?天下至寶血無痕?候央閣?江湖大會?」鳳眸內若有所思,對于這天下至寶血無痕,夜凌可不陌生,得者得天下。
「通知軒親王,朕會同他一同親赴江湖大會!」無疑,天下至寶血無痕的吸引力可不一般,就連夜凌也被成功的吸引,畢竟生為一個皇帝,得到天下的野心是有的。
「是!」
只是誰也不知道,此行,卻是人界災難的開始,也是人界人皇,魔界魔皇記憶復蘇的開始,就連血無痕也無法估測
而一場沉寂千年的人界魔界大戰即將再次拉開序幕
(PS︰今日3000字先奉上,情節即將加速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