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軒也不客氣,坐在了夜凌對面,晶瑩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仰頭就優雅的喝掉了。
每到這種時候,他們兩兄弟都是如此,不拘束,不分身份,只因他們是兄弟。
夜凌鳳眸靜靜凝視著坐在對面的夜軒,臉色因喝下的酒紅潤了不少,可依然掩蓋不了內在的蒼白,眉宇疲憊之色明顯,略有虛汗,顯然是內力流失嚴重。
難道是為了救那個女人?所以消耗了很多內力?
夜凌知道他打出的那一掌有多重,九成的內力,不死也殘了,若不當場斃命,那也只能是苟延殘喘,活不了幾天的,唯有用內力調息。
夜凌低下鳳眸,眸子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一瞬即逝,看不真切,抬手拿起白瓷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將酒壺放在石桌上。
「軒弟,你為何要救她?」夜凌端起一杯剛倒好的酒,送到唇邊,高貴不失冷酷的倒進了薄唇內,喉結略一滾動,喝了下去,語氣清冷的問。
夜軒聞言,放下白瓷酒杯,抬眼與夜凌相視,然後與之視線交叉開,看了一眼亭外種的花草,雖已入冬,但御書房外的花草依舊沒有凋謝。
「沒為何!」眸子依舊看著亭外的花草,好似花草很有趣一般,想起湖邊那一吻,雖是渡藥,但他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夜軒望著那花草,臉上綻開了溫潤的笑意,似回味,似留戀,似痴迷,頓時讓所有人為之沐浴春風。
「笑什麼?」見夜軒淺淺一笑,笑容里充滿了莫名的味道,夜凌有些詫異的挑挑眉,冰冷的目光有些松動的跡象,除了自己的這個兄弟和太後,他眼里的冰冷從沒有松動過。
「看見皇兄獨自自斟自飲,所以笑了,可皇兄不會信!」夜軒轉過視線,看了一眼夜凌,略有深意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夜凌,沒有移開。
「哦?你夜軒會為了朕自斟自飲而笑?你又不是朕後宮的妃子!」夜凌被那略有深意的一眼,看的有些不明所以,轉開視線後,又緩緩對上,然後拿起白瓷酒壺繼續為自己和夜軒倒酒。
「臣弟雖不是皇兄的妃子,可有一個人是皇兄的妃子!為何皇兄卻不在意?反而命人打斷了雙腿?」拿起夜凌剛倒好的酒,優雅的淺淺一喝,把玩著白瓷酒杯,緩緩開口吐到。
這是夜軒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對夜凌說話,他雖然對這個皇兄敬重萬分,但卻不能為今天皇兄對她做的事情釋懷,一個嬌弱且弱不禁風的女子,那里能受那麼殘忍的杖刑?而且還將其雙腿打斷。
想到這里,夜軒的眸子流露出了一絲心疼和痛心,衣袖里的雙手握成了拳,好似可能一拳將石桌砸爛。
聞言,夜凌有些松動的冰冷面容與鳳眸,陡然一冷,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散發著冰冷的寒氣,想到那個被打斷雙腿的女人,夜凌的心也陡然一抽。
「軒弟,你這話什麼意思?」看到夜軒眼里閃過的一抹心疼,夜凌的語氣更加的冰冷,還帶著一絲森冷與陰森。
「皇兄!」夜軒掩飾掉了眼里的情緒,平靜的看著夜凌,繼而開口道︰「就算她當年殺害了陳姨,可也是她小時候,那麼小,她能懂什麼?現在她的雙腿廢了,而且還受那麼嚴重的內傷,皇兄你罷手吧!她只不過是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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