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
閉著沉重的眼皮,裹著被褥,現在簡直困的要命,我才不要起床,正準備嘟囔幾句,朦朧間,听到下雪,我‘唰’的睜開了有些酸澀的雙眼。
「你說下雪了?」轉過身子,睜著酸澀無比的雙眼看著神采奕奕的依依。懶
「是,娘娘,已經下了幾個時辰了,外面到處鋪的都是雪呢!白雪皚皚呢!」見床榻上的娘娘終于轉過身子睜開雙眼,依依點點頭表示沒錯,還形容了一番。
「真的?」我不敢相信的月兌口而出,凌晨柳下惠從窗戶走的時候,外面雖漆黑一片,寒風依舊,但卻沒有下雪,沒想到現在居然下雪了。
「嗯!千真萬確!」見娘娘一臉不肯定,依依再次點了一下頭肯定道。
「快扶我坐到輪椅上!」頓時,瞌睡蟲和困意一下子甩到了九霄雲外,我喜歡下雨天,但更喜歡下雪,因為下雪可以看到雪白的世界,銀裝素裹的一切,雖冷,我卻莫名的喜歡。
「等等!」見我掙扎的要起身,奈何那雙斷腿,愣是起不來,依依上前按住我掙扎的身子,遞上了濕布巾︰「娘娘,你先梳洗一番,情嬤嬤正在做早膳,一會用了膳,奴婢在扶娘娘坐到輪椅上,出去看雪!」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依依深知這位娘娘的秉性,溫柔,活潑,樂觀,向上,更重要的是沒有一點當貴妃的架子,用平等的眼光看待任何人,對她更是好,好的沒話說,所以敢做出如此舉動。蟲
「好!」楞了一下,迫不及待想出去看雪的心情頓時按捺了下來,依依將我扶起,坐了起來,我接過布巾擦了擦臉,漱口後,依依又開始給我梳理睡亂了的頭發。
用手按了按膝蓋下的腿,雖疼,卻不在是鑽心的劇痛,連下雪的天氣,都不會劇痛,看來柳下惠給我扎了那麼多銀針也值得了,關鍵是斷腿除了劇痛還有些別的知覺,不至于會因為斷裂膝蓋骨而壞死,柳下惠不愧是神醫,區區銀針都可以根除斷腿帶來的劇痛。
「吱呀!」依依將我亂亂的長發打理好後,情姨推開寢宮門,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然後很快又關上了寢宮門,似乎怕冷氣鑽了進來,讓我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景。
「詩兒,來,看情姨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端著托盤,情姨一臉笑意的走到床榻邊,將臨時的桌子搭在床榻上,然後放在了桌上。
「哇!是地瓜羹!謝謝情姨!」拿起湯匙就開始喝,地瓜羹是我最喜歡的早餐之一,也是情姨最拿手的一門膳食,以前在冷宮,因沒有什麼好的食材,唯有地瓜可挖,所以地瓜是那時我們最愛吃的食物。
「呵呵,傻詩兒,快吃吧!吃完,情姨帶你出去看你最喜歡的雪!」陳情寵溺的模了模低頭用膳的小腦袋,臉上布滿了慈祥和滿足,然後看到那雙斷腿,眼里卻劃過一絲沉痛和內疚。
一旁,依依早習以為常此等情景,清秀的小臉也帶著笑意,只是那一聲聲詩兒讓她不明所以,娘娘明明叫琴如靈,為何情嬤嬤會叫娘娘詩兒?難道是娘娘的乳名?
嗯,肯定是!只是依依沒有想到此琴如靈非彼琴如靈,而是同琴如靈同父不同母的另外一個女子,替琴如靈代嫁的琴如詩(夏未央)。
用完了早膳,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依依情姨小心翼翼的將我扶到輪椅之上,生怕弄疼了我的斷腿,依依走在前面,前去開寢宮門,情姨推著輪椅跟了上去。
寢宮打開,一股冷氣迎面撲來,外面一片雪白,雪白的樹,雪白的花草,雪白的地面,雪白的屋頂,一切都是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質,空氣中,仿佛帶著一股清新的味道,聞之心情莫名的舒暢。
雪還在下,紛飛的雪花依然調皮的落了下來,情姨拿了一件白色的狐皮袍子披在我的肩上,生怕我受涼,然後推動輪椅前行。
置身于院子內,撲在地面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響,印下了一個一個深淺不一的腳印,冰涼的雪花落在我的頭上,臉上和受手上,帶來了涼意,看著紛紛揚揚而落的雪花,我眼里滿是興奮。
「呵呵呵」看著滿院子的雪白,沉悶的心情異常興奮,讓情姨松開了推動輪椅的手,自己動手推動輪椅,向著院子中央劃去,伸手接住一片片落下的雪花,我笑出聲。
抬起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雪地里的空氣,雙眼看著灰白的天空,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手也伸出去接住落下雪花,‘咯咯’笑著。
雪依舊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似乎樂此疲憊的玩弄著紛落的雪花,一旁,一個宮女笑望著,一個嬤嬤寵溺的看著,形成了一副畫卷,落入了不遠處的夜軒眼里。
墨發迎著風雪垂落在腦後,偶爾幾根調皮的發絲輕輕晃動,夜軒站在冷清宮門內,負手而立,一雙眸子溫柔的看著雪地里的女子,唇角勾著一絲溫潤的笑,俊美的五官精致如雕刻,一襲白衣勝雪,飄逸若謫仙,仿若與雪融為一體。
一大早見外下著雪,夜軒便急急的趕進了宮中,連早朝都未上,一步都不停歇的踏入了冷清宮,只為看她一眼,看她是否因下雪雙腿劇痛而承受不了,看來,應該沒事!
「見過軒王爺!」本寵溺的看著雪地里的女子,陳情余光忽然看見門口站著一抹白色的身影,待看清楚後,有些慌忙的低下了頭,好似怕被認出來似得,于是跪下行禮,也不管地下冰涼的寒意。
「見奴婢見過軒王爺!」听到陳情的話,一旁的依依也反映了過來,看到夜軒站在門口,也趕緊跪下行禮。
被發現了?
「起來吧!」夜軒溫潤的唇角依舊掛著笑意,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謝軒王爺!」陳情和依依異口同聲,然後站起了身子,恭敬的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