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就有機會了。」
毫不意外，她已經猜到葉繁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玄冰成一直板著張臉不言不語，蒼月詡和冉曄瞑也不動聲色，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一開始他找我幫他，我拒絕了，不過後來，後來……」肋
「後來你答應了。」冉曄瞑替她說道，「我倒是很感興趣，那個讓你答應的理由是什麼？」
含笑低軟的口吻近似哄騙，葉斯莞忽然緩緩地抬起頭來，就這麼不遮不掩地直直望向玄冰成，眼眶已經微微發紅，眼中有委屈，有不甘，有再清楚不過的情愫。
「情敵。」蒼月詡沒頭沒腦地蹦出兩個字，斯莞的眼中立刻起了變化，又迅速低下了頭，制服的裙擺幾乎快被揉碎。
染未兮側過眸子，「什麼意思。」
葉繁的確自作多情地拿她當情敵，可是這和葉斯莞又有什麼關系？她喜歡的是玄冰成，而自己和玄冰成，貌似從不久前才化解干戈從很對立走向不怎麼對立吧。
冉曄瞑若有深意地注視她許久，余光掃過玄冰成，突然揚唇挽起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原來是這樣。」
所以是怎樣，難不成她還能和玄冰成一人斷一個袖？！
不料未等她抓狂，一直不做聲的玄冰成已一臉慍怒地吐出一個字︰「滾。」
蒼月詡毫不理會他投來的一記冰刀，淡淡開口︰「進來的時候還看到……」鑊
「玄學長！」葉斯莞卻倏地站了起來，生生截斷了他未出口的話語。
染未兮站得離她很近，轉過頭，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積聚許久的勇氣，縴縴長長的睫毛單薄地微顫著，櫻桃色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竭力維持著也許一擊即破的堅定，為自己斷絕後路。
「學長……」她緊了緊小小的拳頭，「玄冰成，你有沒有……有沒有一點點地喜歡我？」
霎時的寂靜。
有人邪氣地勾起一抹玩味的贊許，有人隨心所欲漠不關心，有人耗盡了心底的掙扎靜候回音。
今天之前，染未兮只認識那個溫柔恬靜甚至有些患得患失怯懦害羞的斯莞，所以根本沒想到那樣的她會竟會是陷害自己的參與者，而此刻，她確實有些佩服她的勇氣，在之前的機場告白草草了結後，在一些不堪的事實當著心上人被揭穿後，她還能用如此平等的口吻問出來，並非告白，僅僅是詢問，破釜沉舟……亦或是垂死掙扎。
她直勾勾地，不平靜地看著玄冰成，玄冰成卻神色不改，不回避，不動容，目光如千年冰層下的死水，寒冽冰魄的一片。
薄唇終于吝嗇地動了動︰「我們認識麼。」
……
……
……
他說，我們認識麼。
他竟然說，我們認識麼！
冉曄瞑淺笑著搖了搖頭，蒼月詡同樣雲淡風輕，染未兮卻差點絕倒，真心地拋開立場替葉斯莞不值！
暗戀明戀，苦苦喜歡了這麼久的人竟然對她說——「我們認識麼」！如果是「我們很熟麼」也就咬咬牙算了，他竟然說「我們認識麼」！這算是哪個冰河世紀前的冷血物種！
偏偏，那人風雨不動，神色毫無戲謔，還那樣王者似的半躺半坐，用那嚴肅正經的目光毫無愧色地回應葉斯莞瞬間決堤的淚水。
「是……是這樣麼……」脆弱的心防堡壘頃刻間坍塌成廢墟，她哽咽著出聲，任憑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沿著明艷嬌美的面龐刷刷落下，模糊了眼眶視線，扭曲了那人在她眼中最殘酷無情的映像，面如死灰，卻強顏歡笑——
「對不起……學長，給你……給你添麻煩了。」
話音未落，她已抓起沙發上的手提包，繞過染未兮，繞過冉曄瞑，執拗地再也沒有看玄冰成一眼，奪門而去。
冉曄瞑听著那極重的關門聲塵埃落定，哭笑不得︰「冰成什麼時候才學得會婉轉。」
玄冰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剛才的事于他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染未兮就著剛才葉斯莞的位置坐下，把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越過膝頭無奈地看著他。「真夠狠的。」
「你也差不多。」玄冰成面不改色地回敬。相較他拒絕一個女孩子，她「葉澈夕」僅因一人得罪就扳倒一個大型上市企業，這份狠，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染未兮輕哼︰「這是兩碼事。」感情和敵人，怎麼可以混為一談。要是她對感情能像他這麼狼心狗肺的狠，又怎麼會和落落牽扯不清到現在。
牽扯。對了，剛才還提到忘軒——
「你剛才說牽連甚廣，」她問向冉曄瞑，「這件事跟忘軒的事有什麼關系麼？」
話題轉的太快，冉曄瞑頓了頓，復而故作高深地揚了揚唇︰「算起來，忘軒的事，澈得付一半以上的責任。」
染未兮已然沒什麼耐心，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他兜圈子，于是笑意森森︰「少賣點關子能要了你的命麼！」繼而不給他再廢話的機會，沖蒼月詡道︰「還是你來說。」
蒼月詡側過頭對上她的視線，流嵐般的發梢沿著下眼眶劃落一道淡雅的弧度，說出來的話卻讓染未兮火冒三丈︰「太長了，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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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有木有很欠揍，詡有木有很欠揍，小曄瞑有木有很欠揍……猛地一看︰我的男主怎麼都這麼欠揍！！！！
不出意外今天會有三更的，很久木有打賞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