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喜帕下微微點了點頭,仍舊一動不動地繼續坐著。李況搖了搖頭,也懶得理她,月兌了外衣,倒頭就睡。剛剛閉上眼楮,又思及朱溫今日親自送女出嫁,百官看其臉色行事,早派兵將王府團團圍住,府內府外只怕全是眼線,一個不妥,說不定就會前功盡棄,在枕上想了想,便又哀聲嘆氣地坐了起來。忽一眼見到窗前案幾上擱著一壺喜酒,頓時有了主意,從榻上一躍而起,笑道︰「公主,今日既是我夫妻二人洞房之夜,不如你就和我來飲一杯交杯酒如何?」
公主听了,又微微點了點頭。李況起身端了兩杯冷酒在手中,小指一點,便又下了些迷藥下去,見公主在蓋頭下默默喝了,便也笑眯眯地一飲而盡,笑道︰「公主酒量也好,李況真是佩服,佩服。」
公主輕輕一嘆,還來不及說話,身子一軟,癱倒在了榻上。李況默默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听紅帕下面已經傳來了輕輕的呼吸聲,胳膊一推,便將她頭朝里滾了進去,自己扯過一張錦被來,就在她身旁合衣而眠。
只是那案前的一對紅燭燒了半夜,卻始終不曾熄滅。李況在榻上輾轉反側,哪里睡的著,睜開雙眼微微一嘆,便見窗外隱隱綽綽似有幾個黑影。李況見有人在屋外打望,索性坐起,想了一想,卻是又把公主從里側翻了過來,見紅帕還蓋在她的頭上,便將它一把扯下,也想借著紅湛湛的燭光,看看她究竟是何人。
那紅帕下面,竟也是一張絕世容顏。粉女敕的臉龐圓潤小巧,五官如同一幅工筆畫兒,一筆一畫無不精致絕倫。一對彎彎的眼兒上挺立著兩扇濃黑的睫毛,俏麗頑皮,讓人越看越愛。一汪紅嘟嘟的肉唇卻是微微撅著,讓人忍不住花間繾綣,一親芳澤。不僅鼻翼小小,連耳垂也又滑又圓。烏黑的秀發高高挽起,只在雪白脖頸間散落著幾股青絲,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秀色可餐。李況見了,一對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揉了揉眼,看著榻上昏睡不醒的人兒,好似身在夢中。
「哎呀,你怎麼還沒看夠啊。」那榻上的公主閉著眼楮忍了又忍,見李況在自己身旁驚如木雞,半響也不說話,忽然睜開一對黑黑的眼楮,大笑道︰「真是急死我了。」
李況听了,更是呆呆地說不說出話來,見那公主笑嘻嘻地坐了起來,忽然一把將她抱住,輕輕說道︰「阿然,我不是又在做夢吧?你知不知道,原來那公主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只是沒有你美。她不會笑,也不會叫。我不想娶她,只想娶你。可是我沒辦法,沒辦法…」
那少女咯咯一笑,從李況懷里抬起頭來,歡聲道︰「李況,我就知道你扔下我一定會後悔!哼,還好我不忍心見你一輩子被別人給毀了,便專門來救你一救。我已經和你拜堂成了親,看你這頭狐狸還能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