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況一笑,見朱溫慢慢向自己走了下來,俯身答道︰「父皇心里自然是維護自己的女兒。只是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總不及孩兒出面的好。更何況孩兒自從娶了阿然,心里眼里便只有她一個。她在這宮里一個可依靠的人也沒有,我不為她出頭,又有誰能為她出頭?」
朱溫听了,腳步微微一頓,見他竟敢出言譏諷自己,更是詫異,一雙眼楮在李況臉上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他葫蘆里埋得究竟是什麼藥,忽見阿然在一旁戰戰兢兢,連頭也不敢抬,垂著眼眸想了想,又掃了一眼身下的眾人,冷道︰「罷。你們打打鬧鬧了十幾年,朕也實在是受夠了。沁然,今天既然駙馬為你說話,朕也就不罰你。你去給瑜妃認個錯,此事就算了。」
阿然喜出望外,忙點了點頭,跑到瑜妃身前,連連道歉。瑜妃縱然不肯,也不敢當著朱溫的面撒潑,只能把一口怨氣吞回肚子,勉強笑了笑。一殿的嬪妃太監見朱溫居然如此發落,雖然大惑不解,也個個松了口氣,在一旁賠笑起來。
李況見阿然歡喜雀躍地向自己跑了回來,便笑眯眯地將她半擁在了懷里。朱溫見李況神色輕松,分明料定自己會放過阿然,心中不由有了一絲忌恨,忽又見阿然望著李況眉開眼笑,連瞧也沒有瞧自己一眼,卻是悵然若失,默默看了她一眼,便坐回到了龍椅上。
李況覺察朱溫在打量自己,便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他一眼。朱溫見他隱隱居然是在向自己示威,低頭一想,頓時明白過來,一腔怒火騰地而起,忽然大聲喝道︰「沁然,你給朕跪下。李況,你別以為朕心中愧疚,就一定會對沁然網開一面。心里眼里只有她一個?!哼!你口口聲聲奚落朕,莫非以為朕就一定會忍你。」
阿然見朱溫勃然大怒,不由嚇了一跳,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李況見了,卻是對朱溫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輕笑道︰「父皇,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的眼楮。孩兒怎敢奚落父皇,只是有些不解罷了。昨日孩兒見父皇神情,以為父皇心中一定疼愛阿然,誰知今日在宮中所見,竟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孩兒想了又想,忽思及父皇一代英豪,又豈肯被兒女私情牽絆。若有眼不見,心不到的地方,也定會大有深意。只是依孩兒所見,阿然雖然孩子氣,也不過是代母受過。父皇,如今阿然的娘親已經仙逝,前塵往事俱已如煙,你說孩兒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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