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能。」少年直言不諱,笑嘻嘻地看著老者,半響方才說道︰「鬼童不僅易容之術獨步天下,毒藥功夫更是舉世無雙,我能得鬼老先生相助,更勝十萬精兵。」
「你這個小子,不但心腸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會拍馬屁了。」老者哼了一聲,言下卻也有幾分驕傲。他大大咧咧地一揮手,塞了一個黑乎乎的酒碗到那少年的手中,冷笑道︰「只是我怕如今連軒轅刀和寒水掌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鬼老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少年打著哈哈,看著自己干淨頎長的手指被一個黑的發亮的酒碗蹭了許多的黑灰,也不介意,轉身從洞口一個瓦缸里舀了滿滿一碗酒,遞給了鬼童,笑著說道︰「軒轅豐儀雖然小氣,卻不知道柷兒天生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深怕我奪了他的刀譜,哪里想到卻是他白白讓給我看的。更何況我看他演練了一遍與牟中海的對打,再模模他的脈象,這寒水掌的內力心法便也知道個七七八八,日後有空順便再去一趟清溪洞,定不會有錯了。」
鬼童听了,又長長嘆了一聲,半響也不言語,忽地看了自己身後一眼,問道︰「這畜生那夜也是你放出去的?」
少年听了,卻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幾步轉到了鬼童的身後。原來老者身後竟還俯臥著一只黃斑大虎,此刻前肢搭著虎眼,正在呼呼大睡。少年走到老虎身邊,輕輕蹲了下去,撫模著老虎的額頭,嘆道︰「剎虎乖的不得了。只是連我也沒有想到軒轅豐儀十天十夜沒有吃喝,功夫仍然不可小覷。剎虎受傷了,真真讓人心疼。」
「心疼?」鬼童似乎听到了一件天下最好笑之事,揚起臉哈哈大笑起來。只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方才勉力忍著笑說道︰「你這個小子,居然還說自己有心?!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深沉狠辣,我只怕天下人都不過是你手中玩偶。你把我關在這里,折磨了我整整三年。小子,你心疼不心疼?」
少年微微一笑,正要起身回答,忽覺眼前一花,一個趔趄坐到在地,人已經在老虎身旁癱軟了下去。
「小子,老夫的銷魂丹,滋味如何?」少年勉強抬起頭,只見鬼童半眯著一對眼兒,對著自己笑問道。
「你在剎虎身上下了毒?」少年臉色蒼白,表情卻十分平靜。
「嘿嘿。」鬼童呵呵一笑,一雙黑黝黝的手吃力地勾到了少年的腰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這天下你也只肯對這畜生動動心思,我不在它身上下毒,難道在我自己身上下毒?…」
「鑰匙不在我身上。」少年痛得連額頭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只是語氣仍然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