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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況見了,略一思索,手微微揚起,便從袖中飛出了一枚骨針。只听一匹護衛的馬兒連聲哀鳴,發狂地向馬隊前方直沖了過去。
眾兵將都嚇了一跳,急忙勒馬避讓。人群中閃出了一個空擋,那馬竟直直向郡主奔了過去。馬上的護衛嚇得連臉都白了,拼死扯住了韁繩,可仍舊慢了一步,一頭撞在了前方馬兒的上,將淬不及防的郡主從馬上摜下了來。
被撞的馬兒吃驚不小,長嘶一聲,奮起四蹄狂奔起來。郡主半個身子摔在馬下,右腳卻被馬蹬纏住了,竟是被一路倒拖在地。眾人見郡主生死懸于一線,驚呼聲聲,在身後狂追亂趕。白袍將軍見愛女有危,也連忙掉轉馬頭,不顧一切搶在所有將士的前面,口中大叫︰「恕兒,恕兒。」
李況見校場大亂,微微點了點頭,正要跟在眾人身後,卻見一旁的李嗣源不知道從哪里搶了一匹馬兒,竟似也準備去救人。李況眼楮一亮,飛身一躍,坐到了李嗣源的身後,大叫道︰「李大哥,快,那馬兒右腿有傷,一定會向左轉圈,我們從左翼追。」
李嗣源恍然大悟,忙依計而行。只見追的人雖多,只有他們是越來越接近那匹馬兒。李嗣源眼見已經追上了,便拔出腰間的一把長刀,用力砍了下去。只听嘩啦一聲,馬鞍被整個斬落了下來,只是馬月復上也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李嗣源不等郡主落地,已是跳下馬來準備接住。誰知那馬兒吃痛,身軀轉動,一揚前蹄,郡主便剛好落在了馬蹄下方。李嗣源大叫一聲,不想李況從自己身後一躍而起,在千鈞一方之際將郡主護在了身下,遠遠滾了出去。
眾人死趕慢趕來到近前,見了此景,都是臉白如紙。白袍將軍手中長劍一揮,便將馬頭整個砍落下來,跳下馬背,搶到自己女兒身前,大叫道︰「恕兒,你沒事吧?」
「父王,我沒事。」郡主從李況懷里抬起頭,驚魂未定。一頭烏黑的秀發早已零落不堪,白淨的臉上也盡是污泥血跡。
「快讓父王看看。」晉王焦急地扶住女兒的胳膊,只是一個勁地前後打量。李況此時離得近了,才發現白袍男子的發間似乎已有了許多白發,額頭上也添了不少皺紋,只是一派風流儒雅的氣度仍舊不減當年。一身雪白的戰袍,只用墨青色的玉墜在胸前系住,微露出里面銀色的軟甲。看上去不像是統率千軍萬馬的將軍,倒像個金殿對策的學士。白淨的面龐上一雙深凹下去的褐眼。雖是番邦人的容貌,卻也有幾分皇室宗親的氣勢。
李況心中五味雜陳,晉王倒是渾然不覺有人在打量自己。他前前後後看了一圈,見女兒右腳被繩索勒住的地方雖然不停地滲出血來,身上卻不過只是些擦傷,方才心中一寬。又見剛才救人的少年還傻傻地坐在地上,便準備勉勵幾句,不想等他看清了少年的面貌,卻整個人驚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