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的母親是宮女。」李存禮看了一眼李況,見他神情黯淡,居然也有些不忍心,忙安慰道︰「罷,無端又提起你的傷心事。我只是看你生的如此,想你父母定不會是普通人。」說完,一把握住李況的胳膊,拉著他繞過了假山,邊走邊笑道︰「小妹,你既然想當面酬謝你的恩人,二哥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如何?」
原來那假山後面,便是一方精致的水榭。一個美人榻放在水榭中央,居中坐了一個紅衣少女。那少女見二哥拉著李況大笑而來,早就羞紅了臉,扯過一幅紅紗半掩了面目,只是一雙美麗的大眼楮仍舊不自覺地向李況飄了過去。待看清楚了人,更是連脖子都羞紅了。
「咦,這可奇了。」李存禮輕輕拍了拍額頭,自責道︰「小妹今日如何像變了一個人。往日風風火火,從無小兒女扭捏之態,連父王都說是巾幗里的英雄。莫非二哥此事做的不妥,還是大哥說的對,雖是恩人,男女之間還是需要顧忌些…」
「二哥!」紅衣少女嬌嗔一聲,立刻便將臉上的紅紗扯了下來,一雙美目直直地看著李況,臉雖是通紅,卻把脖子一揚,大聲說道︰「昨日我嚇暈了,沒有當面感謝恩人。今天特地請恩人前來,恩人需要什麼酬謝,但說無妨。」
李況昨日一直不曾看清楚郡主的面目,此時才發現傳言不虛,眼前的女子果然是平生未曾見過的大美人。只見她一對黑而上翹的秀眉,一雙大而深嵌的美目,挺而小巧的鼻梁下是兩瓣豐滿嬌女敕的紅唇,美而分明的五官竟似在一塊潔白的美玉之上雕刻而成。一衫微微緊身的紅裙,只在胸前輕輕束起,更顯得身姿玲瓏。雖不過與李況一般年歲,外貌身形卻有三分似番邦外族,比起同齡的漢女,要更加早熟一些。
郡主見李況看著自己發愣,臉上已經紅的像紅燒一般,心中卻不像平常被人呆望著不耐煩,竟似有著一種莫名的歡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說句話,卻听李存禮見他們兩個相對著發呆,輕聲一笑,說道︰「小妹,如何?今日可終于見了一個比你還美的人。看你日後還眼高于頂,一味驕傲不曾?」
郡主微微撇了撇嘴,剛想出言反駁,見李況已經收回了目光,低頭不語,十個手指頭在裙帶上扭了扭,卻是沒有說話。
「好了,想見的也見了。這封賞一事還是等父王回來再定奪吧。」李存禮見小妹紅著臉不說話,有些好笑,卻也隱隱有些擔憂,忙笑著說道︰「李況,你還是先回去吧。這些時日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父王一向優待兵士,對屬下尤為大方,你想要什麼….」
「我只希望能做一個馬夫,鞍前馬後,只為郡主效力。」李況不等他說完,忽然長身一躬,將頭垂得低低的,方才輕聲說道︰「還請二王子和郡主答應小的這個不情之請。」
李存禮萬料不到李況會如此大膽,人愣在那里,嘴巴已是張開成了個O型。恕兒心跳得都快要飛出胸腔了,見二哥不回答,低垂著眼楮想了想,忽地開口說道︰「二哥,總不能讓我的救命恩人就做一個馬夫吧。我前日還和父王說,紅騎營少一個統領,不如就讓李況統領紅騎營,也算是讓他為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