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饒命啊!」
「啊!」板子聲與哭喊聲混雜著。
「饒命啊!」
一陣慘叫傳入錢多多的耳畔,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穿過一層層晾衣服的竹竿,錢多多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住手!」錢多多忍不住大叫道。懶
眾人轉過頭朝錢多多看過來,拿著板子的太監在听到這聲叫喚之後也停住了手中的‘活’,旁邊磕著瓜子的老宮女先是愣了一下,見是錢多多,轉過頭朝一旁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繼續。
「住手!」錢多多憤怒了,氣勢洶洶的朝著那個老宮女走去。
正準備出得個落花流水,忽然腳下似乎被誰絆了一下,直直的摔了個狗啃屎。
在場所有人看見錢多多這般窘迫的樣子,不由得捂嘴笑了起來。
忽然人群中一身穿淡紫色,梳著倆羊角的女子緩緩的走了過來,將錢多多扶起。錢多多忍不住抬起頭看向此刻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微風拂過,那人飛揚的劉海下,一雙精明的眼楮,讓錢多多再次陷入沉思。
「姐姐沒事吧?」那人緩緩的開口。
「姐姐,這里是皇宮。進了皇城我們都只是棋子了。」錢多多緩過神,看向此刻面對的女子,原本死魚般的眼楮,一下子恢復了神色。
‘這里是皇宮’,話語還在錢多多的耳畔回響,只听一陣叫喚,讓錢多多心不由得提了起來。蟲
「翠蘭!」錢多多麻利的爬了起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殺氣。
「住手!」錢多多看著一旁正向翠蘭施壓的太監大聲喊道。
那倆人先是愣了一下,微微將手中的板子停了一下。轉過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嬤嬤。得到那人的允許後,方才將手中的板子收回,站在了一旁。
「嬤嬤,這次翠蘭到底犯了什麼罪?竟然要受這種體罰?!」錢多多一臉嚴肅的質問著。
只見那老嬤嬤隨意的瞥了一眼錢多多,抬起手,身後一身穿粉色宮服梳著倆小羊角的宮女立即走了上來,謙卑的將手中的一個青花瓷碟子遞到了那老嬤嬤的手邊。只見那老嬤嬤將手中的瓜子殼碎碎的往那碟子里一放,另一宮女立即又遞來一張四四方方的白布手帕,待那人將手拭擦完畢,方才緩緩的抬起頭來,一邊整理著衣裳,一邊問道︰「犯了什麼錯?」
錢多多看著那人鄙夷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難道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你可知道剛進宮的宮女隨意走動是要受刑法的?」那老嬤嬤看著錢多多一臉驚訝的樣子,眼里閃現出一絲竊喜。接著,隨意向躺在長凳上動彈不得的翠蘭瞥了瞥,緩慢的看向錢多多,道︰「既然你不在,那本嬤嬤只好讓你的好姐妹代受刑法咯。」
錢多多看著此刻躺在長凳上,臀部已經滲出鮮血的翠蘭,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雙手在袖中也握成了拳頭,看著此刻耀武揚威的老嬤嬤,一時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那老嬤嬤看著剛才還氣勢囂張的丫頭一下子啞口無言的樣子,神情緩了緩,反正目的已經達成了,看著躺在一旁動彈不得的丫頭,眼神微微向身後,看了看︰「阿寧、小薰」話一出口,身後倆丫頭已走了上來。「你們先把那人,弄到集萃宮的廂房去。順便去御藥房拿些藥過來,給她擦一擦。」
「是。」
那老嬤嬤回過頭看了看錢多多,眼神中有些不屑。
「本嬤嬤也有些乏了,今日索性放你一馬。」
接著又抬起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些人,道︰「今日之事,本嬤嬤尚且當你們是無知,輕罰了些,若是他日你們中有人再犯,那你們的刑罰可就不止這些了!」
「明月。」說著身後一個宮女走了過來,「隨本嬤嬤回宮。」
「是。」
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身影,錢多多忽然覺得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錢多多飛快地朝著遠處的擔架跑去。
暗紅色的大房子內,只見一張寬大的床隨意隨意的擺放在中間,一條條整潔的被子分放在床上,將原本寬大的床分成了好幾塊。
「這就是你們的寢宮了,待會還會有其他的宮女過來。你們隨便跳個地方吧。」一個宮女說道。
錢多多微微點了點了頭,看著此刻被安置在床腳一臉蒼白的翠蘭。原本清澈的眸子里透漏出一絲不屬于她的哀傷。
「好了,阿寧,我們先去御藥房拿些藥物來吧。」
「好的!」
「哦!對了,那個阿多。你就在這里好生照看一下她吧,我們先走了。」
錢多多回過頭,看向正在說話的阿寧,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