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徹底得罪我了,飯後,她們三找借口溜了,還躲閃著我的眼神,讓顧奈晚點送我回去。
我真心佩服我的姐妹們,怎麼個個就這麼奇葩,那小媚眼如絲,賊眉鼠目,往顧教授那直獻殷勤,仿佛只要順著他的心意,把我怎麼了都成,一點姐妹愛都沒有,看著這麼令人心寒呢?懶
他們上了車,跟上了發條似的,動作一致地,轉身朝我們機械地搖搖手,走了。
于是我們就沿著路燈照耀下黯淡的樹影小路,慢慢的散著小步。
既來之則安之,何況我本來就很喜歡顧奈。即使再怎麼被出賣,愉快的心情也是難以阻擋和偽裝的。
「感覺可真奇妙呢」我笑吟吟的說。他低頭看我輕快的樣子,不由嘴角一勾,淡淡的笑著。
「哎?突然就可以自然而然的牽你的手,好不習慣吶!」我很可能是一臉相的,有點奇怪的捉住他的手,暖暖的,白玉般的手指根根分明的被我摩挲了一遍。
我不能保證,我現在這張蘿莉臉是不是維持著以往的純潔模樣,但是我自己是覺得,臉塊燒起來了。
想靠近他的心情,一直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只多無少。
誰知他也不是啥懂得羞澀的人,他沒有抽出手,只低低嗤笑︰「以前,也沒見你跟我客氣啊。」
呃我牽過你手嗎?好吧,我牽過蟲
對于牽手,我確實不怎麼避忌,我不是一直當自己小麼,可以原諒。
我們這樣兩個矯情的人,在漆黑的夜里,走著走著,拐進一條沒有路燈的小巷,突然間的黑暗,讓我有了隱隱的依附感,我往顧奈身邊湊了湊,又湊了湊,然後敏感的覺察到他有些僵硬,于是為了緩和下氣氛,我傻兮兮笑了一下。他卻立刻問我︰「傻笑什麼呢?」
這家伙其他倒是無知無覺,我隨便笑一下他就逮住問問問個不停,我不禁翻了個白眼,哎今晚都翻多少個了
黑夜給了我迷人的黑色眼楮,我卻只用它來翻白眼,真是浪費
拿什麼拯救你,不解風情的顧奈~
于是我試著在這樣浪漫的夜晚把他往正道上引領,有蘇卿那樣的學生在,他這個導師的浪漫細胞也不該太差吧于是我軟綿綿的開腔︰「今天星星好少月亮也躲起來了」
「是啊,要下雨了吧。」他看看天,嘆氣。挺認真的樣子。
不過
我黑線,什麼下雨,下什麼雨,誰在跟你談天氣!!!
轉換心情,再接再厲,我勾唇︰「唔,是吶,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我羞于啟齒啊,我嘴疼啊「那個應該做點什麼吧」
這輩子的勇氣都豁出去了啊顧奈,這可是我一生的臉皮了!!!!
果然我這話把他說得一愣,他低下頭,在黑暗中認真的望著我,眼楮在黑夜里顯得特別亮,幾乎要把我吸進去了。我一陣目眩神迷,只感覺他捏住我的手緊了緊,然後听到他淡淡的說︰「想不到你膽子這樣大。」
我頓時臉羞得通紅,郁悶得心中狂撓牆,我靠!!!你以為我本質如此嗎?好吧,就算我本質如此,平時我也很懂得偽裝的好不?現在我這樣狂放這不是還是因為你不主動不主動嘛
只听他又柔柔的笑了一聲︰「這麼晚還想听鬼故事?好,那我給你講個吧。」
我︰「」
我怎麼突然有種想唱山歌的心情
那種感覺就像,在高級餐廳用餐,喊了個唱山歌的表演
要嘛,是在維也納音樂會上閉目傾听,卻突然上來個二人轉節目
耳邊有鬼聲飄過
莫非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顧教授你覺得講鬼故事比較有情調?我風中凌亂了
如果在有光的地方,他一定可以看見我眼中帶著淚,還要一邊听他那雲淡風輕的聲音,柔柔的講述著一個土得掉渣渣都不剩的聊齋段子。
要知道,他的聲音就是那種讓人一听便如沐春風的溫婉,這樣的聲線開腔說鬼故事是多麼讓人抓狂的事啊。
他偏偏還不急不慢,娓娓道來,最後終于說到王書生的心被畫皮鬼挖掉了,他還輕輕一笑,頗為照顧的問我︰「怎麼樣,嚇人吧。」
嚇人,那啥,我反正從他開口時已經驚著了,裝下被嚇到也很方便。
demo,我只想說,此時顧奈的聲音為啥听起來很自豪啊!
于是我果斷靈脈一動,八門大開,腦中如醍醐灌頂,敞亮如新生,火速想起來明天要交的作業還沒寫,然後連忙讓他送我回學校去,我要回去療傷療療傷
回了宿舍,跑不了一通逼供,她們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想必已經熱火朝天的討論了很久。
我帶著頹廢的心情,沮喪的眼神,泫然欲泣的表情,向宿舍組織做了大概的約會報告,順便把這事說了出來。
「不是月黑風高,應該親個嘴什麼的嗎?」我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