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一襲紫色衣裙的女孩兒,正是聖櫻高校紫系老大——紫喬郁。
詭異的帷幕忽然緩緩升起,露出隱藏在後面的情形——空曠無一人。
而紫喬郁正對著的對面,是一扇冰冷笨重的石牆。
她垂眉頷首,靜靜等待著。懶
忽然,那扇冰冷的石牆發出笨重的聲響,一塊門形突然突起,繼而緩緩轉過來。石門背後是高貴卻詭異的寶座,因為它的手扶,赫然是流血的貓頭鷹石雕,跟紫喬郁方才看到的一模一樣。
隔了一年多的時間再看,仍然是覺得心慌恐怖。
「主人。」紫喬郁的腦袋低的更低了,「喬郁冒昧了。」
寶座上一襲黑衣的女子抬起頭,臉色蒼白,眉目冷艷︰「什麼事?」
她一開口,紫喬郁感覺自己周身的空氣立馬凝結。
「主人,聖櫻高校的體制發生了重大的變革,不但成了男女混合制,還換了理事長,現在還要重新組織學生會。」
「哦?」雖是反問,但語氣中完全沒有疑惑,冷冽的女人從寶座上下來,身材曼妙,腳步輕盈,圍著紫喬郁轉圈,「現在的理事長是誰?」
紫喬郁搖頭,如實相告︰「不知道。」
女子沉吟了一會兒,眸子中放出狠光︰「你盡快給我查出來1」
「是,主人!」紫喬郁領命。「喬郁還有一件事請教主人。」蟲
曼妙的女子一甩水袖,重新坐回寶座上。
「說。」
「今天是學生會會長推選的日子,您準許喬郁參加嗎?」從來她的一切行動都是通過玉手鐲听命于主人的,這次實在是聯系不上她,她才會冒昧的找來這里。
她一听,怒了︰「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紫喬郁低下頭︰「稟告主人,喬郁找了您很久,一直聯系不上您,又不敢擅自做主,所以……」
「夠了!」女人開口打斷紫喬郁的話,「我要你竭盡全力去競選!你是紫系的老大,有一定的學生基礎,你再去找黑系的子夜,讓她全權配合你!」
紫喬郁愣了一下,抬起頭︰「主人……認識黑系的人?」
她一直以為,她是這世界上唯一和她親近的人,雖然她們只是主人與手下的關系。
一年前,她睜開眼楮,看到的就是她那副萬年不變、冷艷無比的臉,她說︰「你的性命和姓名都是我給的,以後,你只能听命于我,明白嗎?」
她叫祭月,她是那樣的霸道冷冽而殘酷。
她給她上的第一節課,就是將一個活生生的可憐男人,挖心。
那一刻,她的臉上有一種駭人的光芒,她瘋狂地笑,面部表情扭曲,顯得極其可怖。她咬著牙恨恨地對紫喬郁說︰「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信的,除了我!」
那個時候的紫喬郁瞪大眼楮驚恐地望著她,忘記了呼喊,忘記了逃跑,似乎知道,逃,也逃不了。
她拒絕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惹怒了祭月,得到的懲罰是︰關進陰暗潮濕的地牢,整整三十天,每一天,她只給她一只活蹦亂跳、雪白漂亮的兔子。
起初她倔強,忍耐著寒冷和無邊的孤寂,躲在黑暗的地牢角落里,抱著可愛的兔子自言自語,究竟說了些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沒有記憶,沒有家。
祭月說,是我創造了你。我要你生,你便不得死;我若不想你活,你只有死路一條。
十天之後,祭月出現在地牢,一襲黑色衣袍的她如鬼魅一般,或許對于紫喬郁來講,那樣殘忍地挖人心的她,早就已經成了恐怖的代名詞!
紫喬郁又冷又餓,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形,哆哆嗦嗦地鑽在角落里,有氣無力,眼皮沉重地連抬起來都費勁。
祭月隔著鐵門看著她唉聲嘆氣︰「你還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呢。」
「你……你還是殺……殺了我吧……」紫喬郁開口,每說一個字都要停下來歇很久才能緩過來。
她知道,自己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只是可惜了,十天過去,她依然想不起關于自己過去的一絲一毫。
祭月微笑,蹲下來和她保持視線水平︰「你要是真的想死,估計現在尸體已經開始發臭了吧。」
紫喬郁沉默,緊緊咬著早已月兌水干燥的嘴唇。
是的,她不想死。
祭月站起來,打開牢門,將端來的香噴噴的飯菜放在牢房中央陳舊的桌子上,柔聲道︰「過來吃吧。」
紫喬郁一雙無神的眼楮警惕地盯著她。
祭月艷紅魅惑的嘴唇一抿,走過去牽過紫喬郁的手︰「來吧,別害怕。」
她的體力早就已經流失,這些日子完全是靠著意念強撐,連自己的意料不到居然可以不吃不喝在這陰冷無光的地牢苦苦熬過十天!
她的身子軟軟的,站不起來,祭月居然毫不在意地將瘦弱的她抱起來,然後輕輕放在椅子上。
她將筷子遞到她面前︰「吃吧。」
可是紫喬郁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祭月笑得嫵媚,端起旁邊的瓷白小杯子晃了晃,詢問紫喬郁的意見︰「或者,先喝點東西解解渴?」
紫喬郁虛弱地點點頭。
祭月端起杯子,親自送到她的嘴邊︰「喝吧。」喝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紫喬郁忍著要吐的惡心滋味,別過頭︰「什……什麼……」
祭月柔聲笑︰「難聞是難聞了點兒,不過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呢。」
她一邊說,一邊將杯子湊到紫喬郁的嘴邊。
「真……真的?」紫喬郁仍然有些猶豫,但是,干渴的嘴唇已經耐不住了。
「放心得喝吧。」祭月將杯子湊到她嘴邊,魅惑地說,「喝了這香噴噴的飯菜你才咽得下去吶。」
紫喬郁無法拒絕,她瀕臨死亡的身體、求生的思想,不容她拒絕。
即使是在黑暗之中,祭月也看到了她眼中急切的光芒。
她勾唇︰「喝吧。」
紫喬郁閉上眼楮,脖子微微揚起,張開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