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微鏡下看情(4)
洛生微愣了幾秒鐘,然後起步,跟在她身後。
在長長的醫院走廊上,他小步跟著她大步的步伐,有些急促,有些緊張,更多的是他看出了她莫名的惶恐,所以他一把拉住她,「你在惶恐什麼?」
她看向他,幾秒鐘,然後甩開他,繼續向前走。
「跟我在一起,會讓你那麼惶恐?」
話音落下,她停住,卻並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電梯,幾秒種後,他站在距她一米開外,電梯開了之後,她走進去,而他卻選擇止步……
當他們可以互相平淡的評論他人的感情,卻從未想到過自己身上,不經意間掃描到了自己,卻頃刻間用顯微鏡觀察,自己的內心及向往,或許這是都會這樣讓人莫名的恐慌,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復雜且讓人糾結,因為他們的感情不止是三人行。
所以當他們平靜的心,起波瀾,面對自己,他們都無言以對。
她緊閉眼楮,直直的倚在電梯里,腦海中不停的播放回憶,說不清的過去篇章,眾多人中,眾多語句,她卻只能單獨列出,猛然驚醒于一句話,那就是讓她瞬間驚恐的源頭︰歐陽常林的反問——
在滿載他無數回憶的‘夏至若日’里,面對洛氏父子,被逼迫的婚姻,和那一紙合約,她大方的告訴他,她已經原諒他。他卻信心十足的像個鏡子一樣的反駁自己——
「那是因為你愛上他的兒子——」
「我沒有——」
「也許,你現在還可以理所當然,大方的告訴我你沒有……,沒事的時候,自己詢問一下自己的心,如果那個時候,你也能如此大方對自己說,你沒有,我就相信,你真的沒有——」
也許現在真的是靜下心來,因為她會開始莫名的惶恐,她以為她只是因為是朋友,才那麼舒心的在他身旁,習慣挽著他的手臂,習慣讓他看到自己所有的不開心,不規矩,所有的叛逆思想和不規則的脾氣……,原本這些自以為是的想象,被莫名的放大無限倍,這種曖昧卻不談情的感情,終歸會告一段落——
而留給他們的不止是數不盡的回憶,和不規則的過往,還有未來尷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