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道靈獸族的時候,我的心就痛了一下。
「你知道嗎?以前我的身體和藍傲一樣好,我也什麼都能吃,可是自從獸族回來之後…我的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他握緊了拳頭,本就蒼白的手,顯得更加慘白。
「皇上,其實有些事憋在心里不好受,不如說出來。」
「這種話也就你有膽子和我說!這也是我為什麼把你留在身邊的原因。也許是上天眷顧我,終于把你賜給我。」
我汗,這話說得我怎麼那麼想吐……我只能干笑。
他放下奏折,「回來之後,我看遍了所有的御醫,都說我無藥可醫!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毒,因為耽誤了救治的最好時間,已經病入膏肓,後來不知道母後從哪里找來的神醫,說能治我的病,但是他不願意到處走動,只喜歡住在陰暗的地方,所以,一直就這麼給我送藥。」
听的我挺感動的,可是破綻百出,你母後怎麼會不告訴你她有一個會醫術的妹妹?如果你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擔心御花園的噬魂草?明顯你沒有實話跟我說。
我故意同情道︰「奴才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的試藥,雖然醫術不濟,但是我會找到解藥的。」
「沒有了…這解藥沒有了,知道靈獸族歷代女皇的血都有神奇的效果,可是當我們還沒來得及感到靈獸族,就已經接到靈獸族被滅的消息。就連女皇唯一的女兒也被燒死了。」
我暗暗一驚,怪不得鬼醫讓我馬上離開,原來他早就知道我的血可以救他!
「皇上……世界處處充滿希望。」
「沒用的!就算現在女皇在世也救不了我了,現在我的每一味藥都是加重了藥劑,只能延緩我的壽命。只怕我已經時日不多了。除非女皇的女兒還在世,歷代女皇都是比上一代更強。不過……不可能了。」
「所以……你才著急著娶獸族的公主?早日誕下皇子,這樣還能穩固住青城國,對不對?」
他合上奏折,「你果然聰明。」
我內心真是不知道把你罵了多少遍,你和蘇瑾月果然是天生一對,都太自私了!
「皇上,臣退下了。」
頭一次覺得走路走的那麼累,那麼長,覺得皇宮真的不是個人呆的地方。
沉重的推開門,又看到不願看到的一幕。
桌上放著我那袋黃金。
「哪來的?」鬼醫直入話題。
「你翻我櫃子?!」我轉移話題。
「少來!快說哪來的!!!」
我知道我瞞不過去了,「太後給的。」
「絕對不可能是給你錢這麼簡單!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是,雨兒出宮了,從此以後就是我去拿藥,就這麼簡單。」
「你還不肯實話跟我說!我都全部知道了!你去見過她了對不對!」我知道她指的是他師娘。
他看我一直沉默,猛地從桌底下揪出一個人!
「公公!」我吃驚,暴汗!公公被五花大綁的給拉了出來,嘴還被堵得相當嚴實!
「怎麼樣?肯說了吧?」他憤怒的口吻,我知道我再不說不行了。
我扶起公公,「先放了他吧。」
「隨你。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我松開公公,他像落荒老鼠一樣逃出去,真是被鬼醫給嚇壞了。我關上門,深呼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氣。
認真的看著他,用我難得平靜的口氣對他說︰「你想好了?不後悔?」
「說!」
「沒錯!那個人就是你師娘!」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我就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平靜的從腰間掏出一副耳環,「這是你六歲的時候買給她的,她一直藏著,讓我交給你。」
鬼醫呆呆的望著這副耳環,沒有伸手。
「我給你講個故事,有個女人,從小就被送上山學醫,認識了自己的師兄,隨後兩人便隱居起來,過著幸福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長,當今皇後也就是她姐姐的兒子中了毒,而唯一的解藥是靈獸族女皇的血,可偏偏這個時候靈獸族被滅族,所以皇後無奈之下想到她的妹妹。但是這個女人知道姐姐的兒子已經無藥可救,就算有也只能用噬魂草這種邪藥來維持生命。她自然是不願意。皇後就用她家人的性命做要挾,她不得不忍辱負重過著一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而她的兒子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每天所恨的女人竟然是為了自己才受著這份苦!」
我松了口氣,半眯著眼,「故事講完了,你怎麼想?」
「那她還是可以逃出來啊!」他問了一個和我想通的問題。
「太妃當初中的是什麼毒,那她中的也是什麼毒,而且更毒,更深!每天都依靠著太後給她的那一點點蛇血維持著。她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能夠在死之前見你一面!但是又不想你沖動壞事!」
「我……我竟然……」他身體僵直的站著,手卻不停的發著抖。
為了穩住他,我拍拍他的肩,「如果你想救出她就得听我的,不要著急!現在只有我能接近她!而且,我今晚就是打算去找那條百年青眼蛇,只要取到它的蛇膽,我就可以讓她服下,到時候再把她救出來也不遲!」
沒反應,似乎還在考慮。
我一把提起他的下巴,凶狠地瞪著他,一字一句說︰「你給我听清楚!你現在必須听我的!如果想救你師娘,你就必須听我的!懂不懂!」
「……懂……」他愣住了,看我的眼神也迷茫了,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采。
我松開手,得意地轉過身︰「懂就好!」
背後一雙手突然緊緊的把我環住,下巴輕輕的抵著我的肩,熱氣直呵著我的耳畔︰「謝謝…只要一會……一會就好……」
耳根不自覺的發紅發燙,干笑︰「呵呵,你是我大哥嘛!你娘就是我娘啊!不對不對,我會把她當成我娘一樣!」怎麼自己也越數越不對勁?
「呵呵,默兒,你好可愛。」
「啊?」
「嗯。」
「哦。」
我腦子里轟的一陣接著一陣,他這是要抱多久?不是說了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