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遺夢之西南悲歌︰苗巫九引 085 巫山雲雨

作者 ︰ 卯升斌

石達開知道離鴛是洪秀全結義兄弟江湖之子,又見洪秀全對離鴛十分疼愛,故絲毫不敢怠慢,沿途讓離鴛與自己並排而行,生怕有什麼閃失,回去無法向洪秀全交待。此舉卻苦了玉如萍,她心中有話不能與離鴛傾訴,只得時時用身體與離鴛模擦來排譴那份不能言說的苦悶。

當石達開一隊人馬行至鬼喚魂谷中,離鴛想到師傅曾經告訴過他,他的父親江湖被害後就葬于此谷的墓地里。于是離鴛對石達開說想去父親的墳墓前拜祭,叫石達開等人先行,他與玉如萍隨後就到。石達開不放心,準備叫幾個隨從陪離鴛一同去墓地。玉如萍怎肯放過這個與離鴛單獨相處的大好時機,趕緊對石達開說不用勞駕其他人,有她陪著,離鴛自是十分安全,不會有任何閃失。石達開已經從與清軍數次交戰中知道玉如萍身懷絕技,武功非凡,便點頭答應。

辭別石達開一行人,離鴛與玉如萍翻身下馬,將棗紅馬拴在路旁的一塊草地上,然後並肩向谷中走去。這山谷越走越陰森恐怖,古木遒枝交錯,兩旁怪石嶙峋,谷中煙霧繚繞,百鳥哀鳴,聲聲淒切。二人走了數百米,山谷豁然開朗,一片闊地顯現在眼前。這闊地便是那片墳塋累累的墓地。看著眼前多如牛毛的亂墳,二人顯得特別吃驚,同時發現這些墳塋有碑無文。離鴛幽嘆一聲,道︰「這教我如何去尋父親之墓?」

玉如萍一心只想著如何與離鴛傾訴心聲,听到離鴛如此一說,便纏著離鴛的手臂,故作悲傷地說道︰「拜祭乃是一種心情,你父親知你來過,九泉之下定能感知你的孝心,不找也罷。天氣如此炎熱,不如我們去那陰涼之處休息片刻。」離鴛道︰「凡葬于此處之人,想必皆是先父的故知,而今雖亡,卻仍是鄰居。先父翻山越嶺,千里迢迢來到貴州,與水月苗寨之人同生共死,亦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我今日既來,便不分男女老幼,一一拜祭,見墳叩首磕頭,以表敬意。」

玉如萍一听,驚得呆若木雞,半晌方應道︰「公子,這里墳塋數以千計,數不勝數,依你所言,你如何經受得住?再則你若逐一跪拜,不知要多少時辰方能拜完。不如就朝著所有墳塋磕幾個頭,也不算失敬。」離鴛說道︰「玉姑娘,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你若等不起我,你可先行,趁天色還早,趕快去追趕石翼王的大隊人馬,若再耽擱,便來不及了。我拜完再去,這里離鳳凰山不是太遠,且我又認識路,你就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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