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遺夢之西南悲歌︰苗巫九引 087 巫山雲雨

作者 ︰ 卯升斌

玉如萍見狀,立即過來纏扶著離鴛,並不停地安慰開導。直折騰了半個時辰,離鴛的情緒方漸漸穩定下來。二人又默默地呆立一陣,離鴛才起身去附近的懸崖上拔來幾棵柏樹,栽種在江湖墳墓的四周。離鴛心想,在這茫茫墓地中,僅那阿詩幼與父親的墳有碑文,且又並排葬于一處,想必阿詩幼生前與父親應有莫大的關系,那累墳之人亦必是父親與阿詩幼的故友。此番若能去水月苗寨中找到累墳之人,或許便能打听到母親的下落,即使不知道母親的下落,亦可以探尋更多關于自己的身世。想至此,離鴛又去懸崖上拔來兩棵柏樹,種植在阿詩幼的墳前。那玉如萍自是跟著離鴛忙前忙後,不在話下。

二人忙碌完畢,離開墓地,已是明月高懸,繁星滿天。二人順著鬼喚魂谷走出去尋找棗紅馬時,卻發現所乘的棗紅馬已被猛獸咬死並食之,草地上只剩下幾根白骨和一灘血跡。離鴛在心中叫苦不迭,玉如萍卻是暗自高興。她想現在沒有坐騎,就不用去追趕石達開的大隊人馬,正好與離鴛單獨相處,培養感情。玉如萍故作難過地說道︰「公子,現在我們的坐騎已死,且天亦黑,看來我們只能在此谷中露宿一夜,明日再趕路罷。」

離鴛仍未走出思念父親的悲傷陰影,再加上長途跋涉帶來的疲憊,而此時又痛失坐騎,故不想再多說話。離鴛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前行四五里路程便是水月苗寨,今夜我們在寨中歇息。」

玉如萍自是點頭同意,二人慢步緩行。離鴛心想,前面不遠處便是自己的出生之地水月苗寨,一則正好去打听一下自己的身世以及母親的情況,看看是否能打听到母親的下落。二則可以去找家客棧歇歇腳,好好睡上一覺,從而減輕長途跋涉帶來的疲勞和心中的種種傷痛。想至此,離鴛稍稍有了幾分精神,腳步也快了許多。

二人踏著月色前行了四五里路程,卻看不見有任何村寨,只是遠遠的看見一片蒼茫的廢墟,在月華之下顯得異常冷清和蕭條。離鴛見之,情不自禁地說道︰「為什麼會這樣?」玉如萍不知何故,困惑地問離鴛︰「公子,你怎麼了?」離鴛遂將這里發生的變化說出來,末了又說道︰「本想在這里打听一番母親的下落,可誰知這里被人夷為平地,好端端的一個水月苗寨,從此灰飛煙滅,不復存在,怎教人不傷感。」

玉如萍听了離鴛的一番話,亦是跟著離鴛傷感嘆息一回,最後方說道︰「公子,常言道好事多磨,苦盡之時便是甘來之日,你與你母親定能相聚團圓,共享天倫之樂。你且莫要傷心難過,看到你傷心難過我就想哭。我們還是先找個安身之處歇息,明日好趕路。」離鴛听了,本想說話,但見玉如萍的兩行淚水在月光中隱隱閃現,不覺又更加的絞心,遂向玉如萍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這玉如萍雖是風月女人,善于心計,常常會為騙取男人的歡心,達到自己的目的而無數次淚流滿面,但唯獨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流淚,因為她已經對離鴛動了真情,敞開了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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