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遺夢之西南悲歌︰苗巫九引 040  奪刀情痴

作者 ︰ 卯升斌

殤鴦說完,心間又泛起一陣一陣的巨痛。那少年一听,眼楮一亮,驚詫道︰「姑娘莫非就是殤鴦?」殤鴦听到少年說出自己的名字,感到十分驚奇︰「你是何人,怎的知道我的名字?」少年興奮地說道︰「姑娘果真是殤鴦,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經常听義父提起你與離鴛的名字。義父說你兄妹二人一個善武,一個善文,都是百年不遇的奇才。還說哥哥英俊瀟灑,妹妹花容月貌,每一次提及,義父都要稱贊一番。我早就對你和離鴛公子心存敬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殤鴦姑娘長得真是如天仙一般美。」

殤鴦打岔問道︰「你義父是誰?」少年忙道︰「我義父是陶新春,與你師傅武玄方丈交情頗深。」殤鴦心中一驚,又問︰「陶新春叔叔是你的義父?」少年幽嘆一聲,道︰「正是。我本是大理人氏,家父是個商販,常年在雲貴兩省跑些小本生意。一次途經威寧一偏僻地帶遭遇強盜,強盜搶走我們的一切。母親也被強盜搶走,至今仍下落不明。後家父帶著我和妹妹沿途乞討,準備回大理。到威寧城中時,家父因無錢而拿了兩串冰糖葫蘆哄我和妹妹,結果被別人活活打死。義父見我兄妹二人可憐,就收留下我們。那年我六歲,妹妹四歲。我叫陶天龍,我妹妹叫陶天雲,是義父幫我們取的名字。」

听罷陶天龍的講述,殤鴦對他有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沉默片刻,殤鴦方說道︰「你義父我認識,師傅在世的時候,他常常來找我師傅,見過許多次。不過你義父更喜歡我哥哥離鴛,常常帶著我哥哥去威寧城玩耍。」陶天龍心中一驚,忙問道︰「殤鴦姑娘,難道武玄方丈他老人家?」殤鴦深吸一口氣,然後回道︰「師傅幾個月前就辭世了。他把離鴛哥哥帶到金田,一個人回來,還沒說出離鴛的下落就離開人世,剩下我一個人在這里,孤孤單單的,倍受寂寞與悲傷的煎熬,我才想到不如死了好受些。」

听到殤鴦這樣一說,陶天龍才知道殤鴦尋短見的原因,于是忍不住又傷感一回,嘆息一番,然後方說道︰「殤鴦姑娘,我義父也是認識你的,不如你搬到我家去住,我那妹妹陶天雲年齡與你相仿,你去了和她有個伴,就不會這般孤苦寂寞。等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再將他接回來。我義父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有陶天龍陪著說話,殤鴦的心情好了許多。可是當她听到陶天龍這樣一說,她的心情又難過起來。殤鴦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小屋。一來她舍不得離開,二來她總是擔心離開後,離鴛回來找不到自己。陶天龍見殤鴦不肯離開小屋,也不便強求,兩人便撿些閑話說說。陶天龍不停地向殤鴦講述著他的見聞,並說他義父還有一個弟弟叫陶三春,他兄弟二人都是俠義之人。又說今天是六月十九日,是苗仙得道成仙的日子,義父因最近諸事繁忙,才叫他來神仙洞拜祀苗仙。他看到這小木屋,感到很好奇,想前來觀望一番,才無意中救了殤鴦。陶天龍最後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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