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遺夢之西南悲歌︰苗巫九引 044 奪刀情痴

作者 ︰ 卯升斌

話說至此,陶天雲也趁機勸殤鴦搬下山去住。並說與她住在一起,好歹有個伴,比在這深山老箐听半夜狼嚎強得多。然而不管他兄妹二人如何勸說,都被殤鴦婉言謝絕。現在,殤鴦並不害怕孤獨寂寞。她只想知道有關離鴛的消息,只想知道離鴛是恨她還是愛她。殤鴦說道︰「離鴛哥哥可有消息了?若他回來,願意下山去住,我就陪著他去。若他還沒回來,我就在這里等他。」陶天龍怕妹妹搭腔,搶先應道︰「殤鴦姑娘請你放心,義父已經托人去打听了,暫時還沒有消息。我本想再三崔促義父,可見義父近日愁眉苦臉,心事重重,就不好崔促。你也是知道的,義父雖然待我兄妹二人親如骨肉,但我兄妹二人終是寄人籬下,不便纏著義父吵吵鬧鬧。但請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要做到,我一定會幫你把離鴛公子找回來。」

殤鴦想到陶天龍兄妹二人的身世,也不便多言,只是淡淡地說︰「陶公子,陶姑娘,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衣服首飾還是帶回去罷,放在這里白白浪費了,拿回去陶姑娘還用得著。陶姑娘雖然是白族,倒卻像是專門為這苗服而生的,穿在身上好生受看。你們也早些回去,免得讓陶叔叔牽心,順便替我向陶叔叔問好。」陶天雲見殤鴦如此執著,就不再相勸,又將那些衣服首飾收起來。陶天龍則是一直目不轉楮地盯著殤鴦,不知不覺又看得如痴如醉。陶天雲見狀,輕咳兩聲,陶天龍仍回不過神來,于是只得對陶天龍說道︰「哥哥,我們走罷,不要再打擾殤鴦姑娘了,我們已經在這里呆了兩三個時辰了。殤鴦姑娘習慣一個人生活,我們已經讓她有些心煩意亂,改日再來拜訪。」

陶天雲的一席話讓陶天龍回過神來。他表面上隨聲應和,但心里卻一萬個不忍離去。他感覺與殤鴦在一起非常美妙,呆上一刻就盛于活上一世。陶天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來,不時回頭看殤鴦,心中總是希望殤鴦把自己留下來。陶天龍只顧盯著殤鴦胡思亂想,一不留神踫到古琴。隨著古琴一聲蒼老的嘆息,古琴落在地上。陶天龍腳絆到古琴,接著一個踉蹌,如折翅的蝙蝠般撲倒于地。陶天龍在心愛之人面前出了丑,臉羞得紅到了脖子處。陶天龍口中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陶天雲與殤鴦見狀,先是一驚,見陶天龍相安無事,便忍不住相視而笑。陶天雲早就看透陶天龍的心思,趁機故意嘲諷陶天龍︰「哥哥,你這跌倒的樣子可與那蛤蟆相媲美了。當心不要跌落了門牙,就吃不成天鵝肉了。」陶天龍聞言,知道妹妹已了解自己的心思,笑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窘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想妹妹也真是的,竟然拿自己的心思來取樂,要是被殤鴦听出話外之音,說不定她會把自己誤認為是之徒,從而毀了自己在殤鴦心中剛剛樹起來的好形象。陶天龍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偷偷瞟了一眼殤鴦。幸好那殤鴦是心思單純之人,她以為陶天龍是不留神而摔倒的,于是說道︰「我這小屋光線暗淡,屋內零亂,你們定然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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