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瀟湘辭 第十一章 如海勸女離揚州

作者 ︰ 夏輕塵

林如海和賈雨村商量之後,決定了啟程的日子,等賈雨村退出之後,林如海回到自己的臥房里。

林如海休息片刻之後讓人找了黛玉來。雖然這個事情林如海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可是還不曾與黛玉商量,林如海心中明白,黛玉是個孝順的孩子,如今敏兒不在了,依著黛玉的脾氣只怕是不能答應離開自己去京城,可是目前的情況是,如果黛玉不去京城,自己在這里就難免有所顧忌。

黛玉因為賈敏的去世,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身體如今更加是雪上加霜,似乎是一陣風就能刮走的模樣,讓林如海見了心中難過。心中不由得只是一嘆,只可憐這個孩子命苦,小小年紀就沒有了親娘,如今還不得不背井離鄉的遠去京城,都是自己的不是。如果自己依然在蘇州做一介布衣的話,何至于就有這樣的結局,自己一家人如今還是在姑蘇過著幸福的生活,只是當年皇上的托付讓自己不能拒絕。

和林如海一樣,見了羸弱的父親強撐著的模樣,讓黛玉也是由不得就淚如雨下,以前的時候一家三口人是如何的美滿,可是如今單是母親去了,拋下自己和父親,以後只怕是幸福不在,而且爹爹這樣的身體,自己總是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覺得他從此就垮掉了。黛玉的心中暗暗的發誓,娘親不在了,以後自己少不得就要多操心爹爹的身體才是,絕對不能讓爹爹有事情。

「黛玉見過爹爹。」黛玉對林如海行禮之後,林如海讓黛玉坐下來。

黛玉看著父親很累的樣子,乖巧坐在林如海的身邊給林如海捶肩膀。

「黛兒,如今你外祖母來信讓你去京城住一段時間,我已經答應了你的外祖母讓你去她那里,你可有什麼想法?」林如海看著懂事的女兒問道。

「爹爹,女兒不願意去那麼遠的地方。」黛玉低下頭說道。沒有想到父親叫自己來居然是為了這個原因,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做?如今這個世上自己就只有父親這一個親人,父親也只有自己這一個女兒,是該相依為命生活的不是嗎?

「為什麼?黛兒。」雖然明明早就預想到了結果,可是林如海還是問道。

「如今娘親不在了,只留下我們兩個,所以,黛玉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爹爹的,黛玉要守在爹爹的身邊照顧爹爹。」黛玉躲在林如海的背後說道。

如果自己也走了,只留下爹爹一個人,該是如何的寂寞,如果娘親在的話,也一定不會贊成自己去京城的,要不然娘親也不會這麼長的時間都不去京城,只是在揚州守著爹爹。如今娘親不在了,自己一定要代替娘親守護爹爹。

「黛兒,你的心思爹爹明白,可是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你娘這一次的死是人為,現在揚州很危險,因此爹爹才要你遠走。」林如海相信就算是自己從來不曾對黛玉明說,黛玉也心中明白賈敏究竟是死于什麼原因。

黛玉果然是明白的,就是因為知道危險,所以才不想離開自己的父親,如果自己走了,父親不就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和這些人斗了?而且,要是父親有萬一,自己可不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情願陪著父親,哪怕就是父女兩個一起給人害死了,一家人去黃泉路上團聚也是好的,總強過自己一個人。

「黛玉不想一個人去那麼遙遠的地方,只要是能和爹爹在一起,哪怕是危險,黛玉也不怕。」黛玉難得執拗一次。

林如海如何不明白女兒的心思,所以只是嘆一口氣。這孩子,心中想的事情太多了,反而累了自己,或許自己就不該讓這個孩子從小就學這麼多的東西,要不然也就不至于了。

「黛兒,你在揚州反而會束縛了爹爹的行動,畢竟爹爹實在是沒有辦法同時兼顧你。讓你去京城,一來是為了讓你安全,讓爹爹安心的放開手腳,二來也算是為了替你母親盡孝。」

「想來母親也是不願意我過去的,要不然因何這麼多年,娘親自己都不曾去過京城?」黛玉對于林如海的這一說辭明顯的是不相信,所以笑著對林如海說道。

「傻孩子,你還小,這中間的很多事情你還不能明白。雖然這些年你母親始終不曾說要回去京城,可是我知道她還是希望能見你外祖母一面。天下哪里有不希望見自己母親的道理,本來為父想著等這邊的事情了解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京城的,誰知道你娘親居然就先走了,如今我只能讓你去了。」林如海回頭看看黛玉說道。

這其中的復雜,又怎麼是黛玉這樣一個孩子能夠清楚明了的,或許等到了將來,黛玉自己長大了,也就慢慢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如今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深了,還是慢慢的等她長大。

不過林如海這一次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女兒送走,然後自己就能全心全意的對付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達成目的,以告慰九泉之下的賈敏。可是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讓黛玉有任何危險的話,不只是自己,就是賈敏都不能原諒自己。

黛玉看看父親,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是沒說出來。

「黛兒,你就听為父的話,還是去京城中住一段時間,等為父了結了揚州的事情,就和皇上辭官,到時候我們父女兩個還會蘇州老家去過我們的太平日子。」林如海握住女兒的手笑著說道。

「既然爹爹是這個意思,黛玉去就是了。」黛玉雖然心中不願意,可是不忍心看父親為了自己多操心,或者自己去了京城才是好的,省的父親分心。

「這就對了,黛兒,你回去準備一下吧,我想你去京城就不要多帶人了,就只帶著王嬤嬤與雪雁兩個就是了。多帶人去倒是引人矚目,這兩個人應該是護你周全了。」林如海想一想接著說道。

「爹爹說的是,黛兒明白。」

「只是如此一來必定是委屈你了,你不知道,你外祖母家中是最講究排場的,以往你母親在家的時候,身邊也是有好些人伺候,如今你只帶著兩個人去,別人一定會說你寒酸。」林如海能想的到,可是,畢竟自己這一次送女兒入京是越小心越好,人少了才能補引人矚目,只要是這一路上安全的到了京城,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爹爹不用擔心這個,我們在家里也是這樣過來的,雖然說外祖母家里講究排場,可是黛玉只是去做客,不過是住一陣子罷了,別人又有什麼可以說道的。」黛玉此時還有些不以為意。昔日林如海教養女兒,是能自己動手做的事情定然是要自己動手,免得折了福壽,因此黛玉身邊從小也是只有兩個丫頭服侍。所以,黛玉和那些講究排場的大家閨秀終究是有些不一樣。

林如海看著女兒,終究是覺得有些擔心此去京城是不是能順心,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了解的,這是個謹慎小心,不肯讓人看笑話的孩子,罷了,自己就躲預備些禮品給黛玉帶上,也不至于讓賈家的人笑話了去。不過,黛玉如是在京城生活的時間長久的話,或者自己以往所教導的一些東西還是不合適的,少不得她還是要慢慢適應另外一種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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