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賈家又住了一陣子,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冬天了,黛玉心中的思鄉之情更加的強烈,怎知忽然就接到父親的來信只說是自己忽然身染重疾,所以特來接林黛玉回去。
賈母听了,未免又加憂悶,這個林如海現在可是對賈家十分重要的人,如果有萬一,賈家可不是又損失了一個靠山?而且,至今還沒有將黛玉合寶玉的親事決定下來,萬一這個林如海死了,可不是損失更大了?因此只得忙忙的打點黛玉起身,一面命賈璉帶了自己的書信,陪著黛玉去,不管怎麼樣,現在都要將這一門親事定下來才好。
寶玉這一段時間以來雖然一直和寶釵比較親近,可是怎奈寶釵和初來的時候竟是不一樣,總是勸說自己好好讀書,博取功名一類的話,因此對寶釵不免是多了幾分倦怠和厭煩,心中只想著還是黛玉好,從來也不說這些讓自己不自在的話,所以听到黛玉要走的話,竟是依依不舍,但是這時候畢竟也不好攔勸黛玉不讓回去,只能放開了讓黛玉回去。
寶玉哪里知道,寶釵既然已經落選,可以說就從此和皇家距離遙遠,雖然說她自己心中不願意,可是畢竟還是只能做出無奈之選,她心中清楚,王夫人中意自己,要讓自己和寶玉親上加親,寶玉如今這個樣子,讓自己這後半輩子怎麼依靠,因此少不得要勸寶玉從仕途,以圖將來有個好前程,自己才能有個好未來。
寶釵卻不知道,寶玉從來是最煩這個的,只要是听到人讓自己走個仕途之路,心中就只是一個煩,也由此,他對寶釵竟是疏遠了不少。
卻說王夫人自然早就料想到了賈母必定會有所行動,所以在賈璉出發之前將賈璉叫道了自己的屋里,少不得又要告誡一番,內容不外就是對于黛玉和寶玉的事情什麼都不能說。
賈璉是聰明人,自然是忙就應承下來,可是他心中到底是覺得王夫人的想法是多余的,就算是老太太這邊願意,林家那邊還未必就願意呢,自己倒是也真的劃不來去林姑父身邊討這個沒趣。何況,林姑父只要是一天活著,他的女兒必定是不會讓受委屈的,就算是那一日不幸真的仙去,只怕是也會對林妹妹做出合理的安排。
因為是林如海病重,黛玉不肯懈怠半分,只是恨不能立刻就回去揚州才好,所以賈母讓人迅速的擇了日期,賈璉與林黛玉辭別了賈母等,帶領僕從,登舟往揚州去了。
話說鳳姐兒自賈璉送黛玉往揚州去後,心中實在無趣,每到晚間,不過和平兒說笑一回,就胡亂睡了。
這日夜間,鳳姐早命濃薰繡被,因心中想著賈璉如今也不知道到了何處,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不知不覺已交三鼓。鳳姐才覺星眼微朦,恍惚只見秦氏從外走來,含笑說道︰「嬸子好睡!我今日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兒們素日相好,我舍不得嬸子,故來別你一別。」
「你要到那里去。」鳳姐不解,因問道。
「自然是到該去的地方去,如今就要走了,只是我還有一件心願未了,非告訴嬸子,別人未必中用。」
鳳姐听了恍惚問是什麼,這般要緊。又說不管是什麼事情只管托付就是。
秦氏道因此說道︰「常言‘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們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一日倘或樂極悲生,若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豈不虛稱了一世的詩書舊族了!」
鳳姐听了此話忙問道︰「這話慮的極是,我時常也想過,只是不知有何法可以永保無虞?」
秦氏冷笑道︰「否極泰來,榮辱自古周而復始,又哪里是人力能保常的。自古以來就算是小心翼翼也未必就能保的萬年長久,何況嬸嬸也清楚,我們家這些人是什麼品行,又如何能保的這家業長久興旺,這里倒是有兩件事情,如果能辦妥當了,則如後就能保全一二。」
鳳姐因問何事,秦氏道︰「目今祖塋雖四時祭祀,只是無一定的錢糧,第二,家塾雖立,無一定的供給。依我想來,如今盛時固不缺祭祀供給,但將來敗落之時,此二項有何出處?莫若依我定見,趁今日富貴,將祖塋附近多置田莊房舍地畝,以備祭祀供給之費皆出自此處,將家塾亦設于此。合同族中長幼,大家定了則例,日後按房掌管這一年的地畝,錢糧,祭祀,供給之事。便是他日有了罪,別的抄走,這祭祀產業卻是可以赦免。便敗落下來,子孫回家讀書務農,也有個退步,祭祀又可永繼。若如今以為榮華不絕,不思後日,終非長策。眼見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要知道,也不過是瞬間的繁華,一時的歡樂,萬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語。此時若不早為日後考慮,只怕是悔之不及。」
鳳姐倒是來不及說別的,只因听說有喜事,忙問︰「有何喜事?」
秦氏道︰「天機不可泄漏。只是我與嬸子好了一場,臨別贈你兩句話,須要記著。三春過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
鳳姐還欲問時,只听二門上傳事雲板連叩四下,將鳳姐驚醒.人回︰「東府蓉大女乃女乃沒了。」鳳姐聞听,嚇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才知是秦氏臨終入夢,可是鳳姐倒是不明白秦氏這是什麼意思,可是有一點她是听懂了,就是讓自己想辦法多置田產,可是就自己怎麼能有辦法做主,只怕會死秦氏就算是想的再怎麼多,也不可能實現。
「二女乃女乃、二女乃女乃。」鳳姐還在出神,平兒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看鳳姐面無表情,忙就搖搖鳳姐喊道。
鳳姐這才回神,忙就急急穿了衣裳,和平兒走出門去。一路走一路上還在想這秦氏。秦氏小字可卿,乃是東府賈蓉的妻子,是賈府中輩分最低的媳婦兒,雖然出生低微,不過是一個小小官員的女兒,可是在賈家卻似很有地位的,從賈母以下,無不對這個蓉大女乃女乃十分的和善友好。就是連老太太也時常說,這秦氏乃是重孫媳婦中第一得意之人。
只是這秦氏雖然說是病了很久,可是卻似乎並不像是要命的病,怎麼這會兒忽然就沒了。這會兒忽然又說了這一番奇怪的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秦氏的死,讓賈府上下內內外外的人無不是十分的忙碌,竟沒有時間想別的事情。尤其是鳳姐,一個人管著兩家人的事情,只是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對于秦氏臨終時候入夢說的自然也就不怎麼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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