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黛玉扶著紫鵑走出殿門,雪雁疾步迎上來,模著胸口道︰「姑娘,老天保佑,剛才可嚇死我了。」
黛玉沒有回頭,輕聲道︰「這里已是是非之地,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坐上車,黛玉方情不自禁的長舒了口氣,低低的道︰「真是飛來橫禍,所幸終于過去了。」紫鵑遞上帕子,對黛玉道︰「姑娘,擦一下吧。」
接過帕子,黛玉輕輕的試了一下額頭,這才發覺額上已是濕濕的。
雪雁心直口快,忿忿的道︰「那個什麼王爺的真冷酷,明知姑娘被劫持著,連看不看就捉人,若不是姑娘湊巧低下頭,還不…。相比起來,倒是那個統領還有點人情味。」
紫鵑心思細密,低聲道︰「姑娘,紫鵑不明白,在當時的情景下,是湊巧還是姑娘早就知道。」黛玉望著掀起的車簾外,嘆了口氣,輕輕的道︰「你記不記得當時他說過一句話‘若是雙方都不低頭,那只能委屈你了,不過換句話說,低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只是不知姑娘…身後的人肯不肯了’,那時他說‘低頭’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言外之意已明。」
雪雁道︰「這是什麼話,也多虧姑娘聰明,能听出他的意思來,若是踫到我和紫鵑,那不就白白等著送死。」
嘆了口氣,黛玉道︰「是呀,若是我沒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那如今說不定已是…。或許今日是在佛祖面前,才會有驚無險,像那些位居高位的人,為達自己的目的,又怎會在乎區區一個無關人的生死呢。」
說到這里,黛玉不由想起林海在臨死時曾說的︰「宦海無常,官場無情,一人的生死猶如螻蟻般不堪一提,為父身處其中,苦不堪言,玉兒,為父不求你以後嫁的大富大貴,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就行。」
紫鵑見黛玉神色有些疲倦,便道︰「姑娘,別想這些了,好在已經過去了,下次來我們一定多燒幾柱香,謝謝菩薩保佑。」
听到紫鵑的話,黛玉一下想起來似地,道︰「紫鵑,你見沒見到我的那個荷包,就是剛剛裝上平安符的。」
紫鵑也有些急道︰「姑娘,不是你收拾著嗎。」黛玉想了一下,道︰「是,可如今找不見了。」雪雁道︰「會不會剛才慌亂時掉了呢。」
黛玉和紫鵑相視一望,心下了然,很可能就是這樣,望了望已經走出的路途,紫鵑猶豫的道︰「姑娘,要不要回去看看。」
轉頭看看外面不停後移的景色,黛玉輕輕嘆了一聲,接著低低的道︰「算了,權當沒有求這道符。」
悠悠的燈光燃了起來,黛玉將最後一件衣飾放進箱子,直起身,環視了一下,道︰「終于收拾妥了。」
紫鵑鋪好床,對黛玉道︰「姑娘,早些歇著吧,明天還要趕遠路呢。」黛玉幽幽的道︰「也是,紫鵑,我讓你收拾的東西都放好了嗎。」
紫鵑道︰「姑娘放心吧,我和雪雁一件件都收拾好了,一並放在老爺的書房里,明日一早吩咐他們抬上車就行。」
走到案前,黛玉輕輕坐下來,緩聲道︰「把我的頭發散了吧。」
菱花鏡前,紫鵑便輕輕解著發髻便道︰「姑娘,從這里到蘇州要幾天的路途。」黛玉看著鏡中清水般的容顏,道︰「听璉二哥說,要兩天的水程吧。」
垂下眼瞼,黛玉輕輕的道︰「從五歲離開蘇州,我就再沒回去過,也不知老院子成什麼樣了,紫鵑…。」
忽听紫鵑驚奇的道︰「咦,姑娘,這是什麼。」黛玉頭一抬,道︰「紫鵑,怎麼了。」透過鏡子,黛玉見紫鵑從自己的發髻里拿出一個黃色的東西,遞給黛玉道︰「姑娘,你看這是什麼,我記得早上梳頭時沒有這個。」
接在手上,但見掌中的東西如拇指般大小,似玉非玉,輕輕的,握在手中沒有玉的滑爽和涼意,映在燈下細細的端詳著,見里面有暗暗地一處,仿佛裹著東西,黛玉也疑惑的道︰「這是別在發髻里的。」
紫鵑點點頭道︰「是呀,紫鵑記得清清楚楚,早上梳頭時絕沒有這個東西,再說也不是頭飾什麼的。」
黛玉苦笑了一下,低低的道︰「難道真是那人的金蟬月兌殼之計。」停了一下,黛玉道︰「那時我覺得他的手有意無意的踫了一下,我還以為他是因為緊張無措呢,誰知原來竟是暗度陳倉。」
紫鵑有些著急的道︰「姑娘,這怎麼辦,看他們鄭重的樣子,這件東西一定很重要,若是知道在姑娘這里,豈不是惹禍上身。」
低下頭,黛玉輕聲道︰「只要那人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可如今他落在那個王爺手里,誰知他會不會說呢,再說,若是以後有人來尋,又不知會不會放過我們呢。」
紫鵑嚇得低聲道︰「姑娘,這怎麼辦,要不我們把它扔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黛玉嘆了口氣,道︰「傻丫頭,只要知道是在我們手里,扔與不扔還不是一樣,都不會放過的。」
茫然的看著菱花鏡,黛玉道︰「今日這是怎麼了,踫到的事都是這樣蹊蹺,紫鵑,這事千萬不要聲張,慶幸的是明天我們就離開了,人海茫茫,說不定會月兌過這件事呢。」
果如黛玉所料,近三年來這件東西最終沒有人來尋,其實黛玉沒有想到的是,雲集在當日就被水溶身首異處,所以這件東西的去向對別人來說就成了一個謎。
盯著那塊似玉非玉的東西,紫鵑憂慮的道︰「姑娘,那它怎麼辦呢。」想了一下,黛玉道︰「仔細放著,是福是禍,我們也無能為力,一切听天由命…。」
沒有說下去,黛玉輕輕立起身來,淡然的道︰「紫鵑,睡吧,是福是禍,既來之則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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