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崇政睿宸去了慈寧宮,剛走到大門口,正巧遇見御醫從里面出來,當看見他的時候面露驚慌之色,同時也趕緊的上前請安︰「微臣給皇上請安。」
「嗯?!是太皇太後病了?」崇政睿宸看似漫不經心的低沉道,鷹眸卻是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臉,從御醫臉上閃過的慌亂之色,他能夠感覺到藏著什麼秘密。
「呃……回皇上的話,是……是的。」御醫臉上的神情極不自然,戰戰兢兢的道︰「微臣不才,實在是沒有辦法治療太皇太後的病,那些蟲子都在身體里,實在是沒有辦法。」
「你有事瞞著朕?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下場?」崇政睿宸冷冷的道,鷹眸輕蔑的斜睨向御醫,渾身透出的誨暗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你若是還想坐在皇後的位置上,那這個孩子……便留不得。」太皇太後意味深長的道,低沉的言辭里透著幾分絕決,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听說太皇太後病了,朕特意過來探望,沒想到在殿門口遇見御醫,才知道……皇後竟然也在這兒。」崇政睿宸意味深長的低沉道。
「哀家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皇上若是真有孝心,就到琉璃宮把那個賤女人殺了,若是不然,那就請皇上離開慈寧宮,哀家沒有什麼可說的。」太皇太後似乎急著想將崇政睿宸打發走,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也只有走上一步險棋了。
「太皇太後不讓你說?可朕讓你現在就說--」崇政睿宸冷哼一聲,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戾氣。
「好,朕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如果沒有朕想要的答案,那就休怪朕不留情面。」崇政睿宸黑沉著臉,低沉的丟下這一句,便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是,是,微臣全都說。微臣來慈寧宮,除了給太後娘娘看病,還有皇後娘娘……」說到這兒,御醫咽了咽喉嚨,其實他怎麼也不明白,皇後娘娘有了身孕的好消息,為什麼太皇太後不肯讓皇上知道,想必這其中定有貓膩。
「朕念在太皇太後是長輩的份上,給你們最後一條退路,朝陽肚子里懷的不是龍種,這一點你們自個兒心里很清楚,若是一定要朕來捅破這件事情,倒不如你們好自為之,朕還可以作主,讓秦如卿娶了朝陽,給她一個歸宿,那個男人對朝陽倒是真心的,她嫁過去倒是不會受委屈。」崇政睿宸低沉的道,語氣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皇上在說什麼?哀家一點兒也听不明白,哀家累了,皇上請回吧。」太皇太後冷著一張臉,下了逐客令。
「皇上饒命。」只聞‘ ’的一聲,御醫一下子跪倒在崇政睿宸的面前,嚇得面色慘白,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容易嗎?得罪了太皇太後是死,得罪了皇上就更是不能活。
「皇後娘娘……她有了身孕??」不等御醫的話說完,崇政睿宸已經接著他的話說完,他一說出,倒是將御醫驚的再度抬眸望向他犀利的鷹眸,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皇女乃女乃,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朝陽怔愣的小臉,一臉茫然的模樣。
「皇女乃女乃,您說朝陽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一邊哭,朝陽的杏眸凝向自己的小月復,眸底的神色錯綜復雜的交替著,曾經她是多麼盼望著這個孩子的到來,可沒想到,他偏偏在一個最最不恰當,最最諷刺的時刻到來了。
「還有呢?……」崇政睿宸盯著御醫的臉,犀利的眸光迸射出冷冽鋒芒,見御醫的那副表情,恐怕還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欲言又止,似乎想講又不敢講,猶豫不決的模樣。
「還有?」御醫驚詫的抬眸,當迎視上崇政睿宸的眸光時,不由身體微微一顫,更是害怕的模樣,太皇太後可以交待過的,不可以對外透露半個字,否則就讓他死無全尸。
下一刻,崇政睿宸狹長的鷹眸半眯起,唇角勾起揚起一抹冷魅笑意,瀟灑的拂袖,一撩衣擺便跨進了慈寧宮的大門。
他這話一出,太皇太後的臉上劃過一抹復雜神色,崇政睿宸的話听起來是有弦外之音,她心里也不由的猜測,想必朝陽懷孕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太皇太後緊蹙眉心,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好半響眸光才睨向朝陽,低沉肅然的道︰「朝陽,這皇後的位置你還想坐嗎?」
團。幻裁,團裁。崇政睿宸一言不發,只是冷睨著眼前的御醫,看著他驚慌失措的連聲道︰「微臣不敢有所隱瞞,是太皇太後不讓微臣說……」
崇政睿宸眸底劃過一抹誨暗幽深,冷睨著太皇太後那張隱隱竄動著黑線的臉,就像一條條快要迸爆出來的青筋,看上去確實很難看可怕。
崇政睿宸蹙了蹙眉心,這事兒他昨夜听上官清歌曾提及過,也知道這這種蟲短時間內並不會威脅到太皇太後的生命,只不過會令她特別的難看和難受。
殿內,太皇太後面對滿面陰霾的崇政睿宸,臉色也是一片黑沉︰「皇上來哀家的慈寧宮,是有什麼事情嗎?」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朝陽的腦袋才從內殿玄關處探了出來,幾乎是一溜小跑的來了太皇太後的身旁,柔荑拽上她的衣袖,帶著哭腔的嗓音從喉間逸出--
看著御醫一臉驚愕的表情,崇政睿宸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他今日來得還正是時候,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該是對太皇太後和朝陽攤牌的時候了。
「皇女乃女乃,我……我才不要嫁給那個什麼秦如卿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朝陽月兌口而出︰「這個孽種我不要……」
太皇太後眸底劃過一抹復雜,神情也很糾結,襯著她那張猙獰的臉,看上去猶然可怕。
「冷月,你……去太醫府一趟,拿著本宮的令牌,請方太醫過來。」太皇太後面色凝重,冷冷的低沉道︰「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