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小姐,我懂,我都懂。」小姐是累了,她再也不敢過為了中間兒提心吊膽的生活,她為了她們這幾個人,放棄了她仗劍走江湖的夢想。是她牽絆了小姐。
就是因為太懂了,曉雯才覺得心疼啊。
團。幻裁,團裁。「我知道你懂得。」巧汐模模曉雯的頭,「何姨和苦兒呢?跟她們說,吃好早飯我們就去桃花村,如果那里真是世外桃源,我們就在那住下來。」買地置房。生兒育女。其實也挺美好的啊-
……璃歌笑……-
……璃歌笑……
「不要說。」巧汐慌忙的捂住楚呈風的嘴,「等你好了在慢慢告訴我,現在你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听的。」
「何姨和苦兒在隔壁收拾東西呢!我去叫他們過來吃早飯,飯後就出發去桃花村。」像是忘記了剛才的一切,曉雯又笑臉如花。但是她的心卻更加更加疼痛。
「何姨,呈風是怎麼被開水燙傷的?」呈風不是小孩子,倒開水這種事他應該會,何況近期都是他自己照顧自己的。怎麼會酒杯燙傷,還發熱了。
「何姨,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何姨也別往心里、」何姨的自責巧汐看見了,何姨已經卑躬屈膝很多年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敞開心懷,自己怎麼又去插她一刀,太不應該了。
「出發,起來了。天亮了」角落好幾遍,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巧汐疑惑的爬上床,小手朝楚呈風模去。
「呈風發熱了,我給他開看退熱的藥,你叫個店小二幫我們去藥店拿一下藥,回來就趕緊熬上,在一個,我們今天不走了,等呈風好了再走吧。呈風生病了,身子也經不起顛簸。」
「呈風,我們會去桃花村,但是得你身子好了以後。現在?」巧汐想拒絕,才想到,呈風以前說話從來不會這般條理清楚,「呈風,你別睡,你睜開眼楮,看著我,看著我,我給你講故事,我們的未來,你知道嗎?我都想好了。將來我們一定要生許多孩子,然後好好的教導他們,等他們大了,我們就去雲游四海,呈風,你不是說要听我的話麼,你現在就停我的話,醒過來,看著我……」
「呈風,記住你的話,可不許食言。」巧汐輕輕的為呈風蓋上被子,細心的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好燙。」楚呈風居然發熱了。
「好,我馬上就去。」何姨一听呈風病了,心里又愧疚幾分。
「娘子。我其實,,其實,,,不是,,,」
「娘子,」
「娘子,不要為了我耽擱下行程,我想去桃花村,去看那滿山的桃花,現在是春天,桃花一定開得正艷。好美啊……」楚呈風說著說著,眼神越來越飄忽,越來越找不到焦距。話感覺像是遺言。
「恩。明白。」曉雯不敢回頭,害怕她一會頭,眼淚再也會忍不住。
「恩,」楚呈風只能點點頭,此刻,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巧汐見楚呈風這樣,鼻子一酸,趕緊轉身去倒水,她害怕會這樣哭出來。
「恩,那我先出去,」何姨可以說是落荒而逃,她害怕巧汐再問下去,她無顏面對巧汐,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慢點喝。有點燙。」楚呈風喝的很急,可見他真的很渴。一杯水很快見底,「還要嗎?」
「我口渴,想喝水。」「我,,我,,,我……一定會好的,我還要陪你雲游四海呢?」雲游四海,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應該有吧,娘子,我一定要活下去,為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曉雯,我會選擇安頓下來,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因為何姨,或者是苦兒,我是為了我自己,你明白嗎?」望著那瘦弱的背影,巧汐很是鄭重的說道。
「來了,」何姨在隔壁,听見巧汐喚她,趕緊丟下手里的活,跑了過來。「巧汐怎麼了。」
「睡一會吧,我在這守著你,那也不去。」巧汐輕輕的為呈風蓋上被子。
「這,這,這,,我,,我,,」何姨結巴了。她該怎麼告訴巧汐,因為自己睡著了,呈風才會被燙傷的。
兩貼藥下去,到中午時分,楚呈風就醒了過來。高燒已經退去,出來臉上還有點蒼白,幾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你可知如果不是我起疑,你這命可就沒了啊。
你瞞的我好苦啊。
呈風,你怎麼這麼傻。有什麼事為什麼不和我說,難道我就這麼不值的你相信麼,既然你當初選擇上了我,你就應該相信我啊。
小姐,曉雯明白,曉雯都明白的。
巧汐不著痕跡的把紗布再次綁上,走到桌邊,重新拿起筆,寫下了另外一張藥方,喚來店小二,讓他速速去抓藥,要速去速回。
巧汐急壞了,口不擇言。
巧汐走到床邊,想叫起楚呈風,天亮了,吃過早飯後她們就要出發去桃花村,可是楚呈風還像個大懶豬一樣,不肯起床。
巧汐輕輕的扶起呈風,讓他靠在床頭,「別亂動,我去給你倒水。」
搖頭,
昨晚出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為什麼她才出去一會,呈風會被開水燙傷了手,現在又開始發熱。「何姨……」
楚呈風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楚呈風輕輕的喚了一聲,巧汐立馬奔到床邊。握住他沒有燙傷的手,微微笑道,「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你看看你,這麼大個人,也不好好照顧自己。」
然後拿起那只被燙傷的手,輕輕的解開上面的紗布。一道既厚又深的傷口怵目驚心的擺在巧汐的面前。
飲血劍,手心的傷口。
巧汐試探的說要幫他換藥,他拒絕了,堅持要何姨幫他,巧汐也不堅持。含笑的退出房間,
他們已經決定,明日一早就去桃花村。那個可以媲美世外桃源的地方。
每個人都充滿了期待,特別的巧汐,她在想,或許她們真的會在桃花村住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個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