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凡回到家時,佣人告訴他夫人帶著行李走了。
桌上放著兩份離婚協議,上面都簽上了沈顏的名字,蓋上了她的蓋章。沈顏的字寫的很好看,她的顏字是洛凡在法國幫她設計的,
在法國時,甄一鳴總是一大早就來蹭飯,許是玩笑,他說過沈顏的名字寫的過于繁瑣。許是那時候閑暇多,他就幫沈顏設計了一個簽名。肋
他沒想到,他親手為她設計的簽名,她第一次居然就用在他們的離婚協議書上。
沈顏離開,她一句話都沒有留夏,甚至不願等洛凡回來。
望著沈顏兩個字,洛凡苦澀的笑著,手攥著小月復,胃就像被針狠狠的刺著,近乎被掏空的痛,清晰而劇烈。
「夫人有沒有說什麼!」一手握著離婚協議,一手攥著小月復,洛凡淡淡的開口,語氣平淡而冷靜。
佣人偷看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開口︰「夫人說,大家好聚好散,該利用的也利用完了,該演的戲也結束了,您想要的也如願以償了,這場戲散場吧!結婚雖然是個鬧劇,但過場還是要走一遍的。所有屬于您的東西夫人一樣也沒有帶走!」她一字一句重復著沈顏的話,就連說話的口氣也學足了,說話的間隙還不忘時不時的偷看著洛凡的臉色。
話說完,看到洛凡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她這才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鑊
洛凡靜靜的看著桌上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自嘲的笑著。
在沈顏心中,他們的婚姻從來都是個鬧劇,但沈顏並不知道,不管他做過什麼,他真的是想要和她走完一輩子的。
有些事情雖然是他開始的,但現在的局面卻從來不是他想要的,這些不想要里面有沈顏。
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個好人,他算計別人,被別人算計,大起大落,甚至算計過自己,但是對沈顏他一直是用真心對待的。如果他真要算計,那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了。
沿著樓梯走進她的房間。
雖然後來,兩人是睡一個房間的,但沈顏的衣物還是放在走廊最右手邊的客房里的。他曾問過沈顏為什麼不搬。她只半開玩笑的說,以後我們吵架了,我也算有娘家可以回!
那時候,他還笑她傻!
推開、房門,里面的東西一如她沒有住進來前,東西擺放的位置都和以前一模一樣。屋子里少的只有她的衣服,他買的首飾,項鏈,一些小禮物,她都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
洛凡自嘲的笑著。
她果然是什麼東西都沒帶走。
房間里殘留著她的氣息,淡淡的馨香,除了她的氣息,再也找不到她的痕跡。她走的徹底,徹底的近乎決絕。
手緊攥著小月復,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他已經不知道是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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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李,沈顏漫無目的的走著,目光木然而空洞。
恍惚間,有人撞到了她,她只呆呆的看向那人,毫無知覺,就連那人連聲的道歉,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那人狐疑的瞥了她一眼,匆匆而過。
雨絲沿著她的劉海一滴滴的落下,越來越密,滲透發絲,滑如脖子,秋雨的涼意滲透脖子,灌透全身。
行人間或匆匆的飛馳而過,有人打著傘忙碌的與她擦肩而過,她依舊無知無覺。
走了片刻,她突然蹲了下來,抱著雙臂嚎啕大哭,在雨中淒厲的哭泣中。
家已經被查封了,方歌進了監獄,父親在醫院,如今她真的一無所有了,就連自己的心也遺落了。
「小姐,你沒事吧!」許是有人看她哭的實在太傷心了,熱切的上前詢問。
沈顏卻只是嚎啕哭著,心底的痛卻隨著淚水越積越多。
雨一滴滴,恍若失了方寸,無止境的宣泄著,傾瀉而下。
雨幕下,街道旁,幾乎見不到行人,只能在傾盆大雨中看到一個女孩蹲在地上,大聲的哭著,哭的絕望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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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顏醒來實在醫院,睜眼看到的人是洛凡,對上洛凡關切、擔憂的目光,她木訥的別過臉。
「醒了,先喝點粥!」洛凡寵溺的笑著,輕撫著她的發。
被洛凡的手踫觸到的瞬間,沈顏猛的彈開了,縮了縮身子,逃開他的觸踫,臉上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厭惡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觸踫。
她恨這個男人,恨他的絕情,恨他的虛偽,恨他的算計,恨他的謊言,恨他從來沒有用過真心。她對他那麼多的恨里面,她最恨的是當她把自己的心剖開捧到他面前時,他卻狠狠的把它放在腳下踩。
洛凡臉上劃過怒意,可隨即被無奈蓋過了︰「顏顏,吃點東西才會好起來!乖,不要鬧了!」就像哄騙孩子,他耐心的誘哄著。
沈顏卻緊閉著眼楮,甚至不願意張開和他說話。
「不要任性,就算你不想吃,肚子里的寶寶也會餓!」平靜的聲音在病房里回蕩著,如同石頭扔進湖中,總算有了漣漪。
沈顏噌的從病床上坐起來,望著他,呆呆,許久,她突然笑了起來,扭曲的冷笑著︰「我不會要這個孩子!」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看著洛凡的目光有著深深的痛恨。
(先更一些,一會兒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