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31 沉睡的魚 13

作者 ︰ 索染

清晨的陽光在玥一微微拉開窗簾的一瞬間爭先恐後地涌進來。玥一眯起雙眼用手擋住陽光。遲晨安靜地躺在床上,嘴角勾起,在夢里的他也是幸福得讓人舍不得打擾。全身的酸痛讓人不得不承認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如果在防開的視線里尋不到未來幸福的路標,那麼彼此在融合為一體的時刻會得到讓證據,沒有後悔,亦不允許後悔,這是愛情的代價。

玥一穿上鞋子,一雙手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她的腰,一股淡淡的味道。玥一回頭,朝遲晨笑了笑,和灑進來的一縷冬季陽光一樣安靜、溫柔,骨子里透入出來的那股倔強在遲晨面前徹底崩潰。

「這一生注定是我的。」遲晨輕輕地在玥一的額頭上吻著。

大年三十的晚上,天空又飄起了好多的雪,紛紛擾擾輕柔地灑落,給這個色彩耀眼的天空渲染了一份寧靜,如心里的那份安寧。玥一和籽行牽著手漫步在雪中,雪花輕盈地落在肩上。

「丫頭,我……」玥一欲言又止。

籽行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尹川的︰「新年快樂啊老婆。」

煙花在那一瞬間照亮了籽行的臉,海藻般的頭發吹落在她肩上,雪片還沒有融化。她看著手機笑得很開心很漂亮,長長地睫毛垂下來。就在被煙花照亮的那剎那,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的氣息都在回旋縈繞,是那種觸手不可及但極具有穿透力的驚人的美,是骨子里透入出來的桀驁卻時常寂寞的笑。玥一緊緊地握住籽行的右手,冰涼的空氣直刺心底的某個角落。

「你想說什麼?」籽行突然記起剛剛玥一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哦,沒什麼。」

心里莫名的歉疚感涌上心頭卻又被堵在了心頭,一直以來籽行成了玥一所犯下的每個錯誤的借口,是她的「自以為是」掩蓋了每一處不干淨的角落。

離高考的日子像一雙魔掌緊逼讓人喘不過氣來,這個本該舉手向天便能觸及五彩繽紛的季節,這個如天使般和風雨的季節,這個青春的腳步踏響滿地葳蕤的季節,卻無時無刻不參合著緊張的氣息,玥一開始每晚熬夜熬得更晚。黑眼圈那樣赤果果地顯示在臉上卻無心去考慮。

「玥玥啊,別太晚了,明早早點起來復習吧!」

「玥玥,喝杯牛女乃吧,有助于睡眠。」

「玥玥啊,你的地理成績可要再努力啊,要不然可就考不進聖中了!」

……

母親開始頻繁地在飯桌上提起這個目前最棘手的事情。

「媽,如果我……我不考聖中呢?」

「你這孩子,別人磨破頭想進去的學校你怎麼……」她媽媽從凳子上跳起來盯著眼前這個搞不清腦袋里在想些什麼的女兒。

這是玥一意料中的反應。

「太難了,我考不進……」

「你怎麼知道你考不進,你只要再提高你的地理成績哪怕就一點點就又90%的希望了。」

「我吃飽了,回房看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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