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百里長歌明明是跟西陵王蕭騰峰一樣的年紀,卻須發皆白,臉上並不如當年西域流民所形容的霸絕天下的氣勢,反而多了許多的淡漠和寧靜。
方才,他開了窗,明明就是故意放自己走,這是為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阿布悄聲從院內離去。
「子墨,進去吧,給蘭君把百花膏粉藥在傷口上敷一層,丸藥內服。」說罷他轉身往自己的後院走去,蒼勁卻心事重重的身影一寸一寸淹沒在夜色里。
蕭子墨听百里長歌的腳步聲遠了,才轉過身來,開門走進了房內。
他是不想放阿布離開的,听力如此靈敏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床底下藏了個人,可是師父卻把那人放了……
听力如此靈敏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床底下藏了個人,可是師父卻把那人放了……
蕭子墨有些不甘心,他早就說過,如果有人靠近蘭君,他會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無論這人是誰。
那個蒙面男人,鬧婚宴,密會蘭君,這如此深夜了,還敢來他的六王府,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蕭子墨推門進去的時候,蘭君是昏迷狀態,因為把毒全部牽引到了傷口處,傷口里面的骨頭燒的厲害,渾身都在發燙。
他給她上藥的時候能發覺她全身都在顫抖。听師父說過,父皇的御藥里面混上醉花陰,再加上迷迭香,毒性會擴大十倍。
如此霸道的毒藥,在一個絲毫不動武功的弱質女子身上,是怎樣的折磨他清楚。
只是此刻,他給她上藥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憐惜,好像借此懲罰她深夜密會男人似的。
引毒的時候,也是毒性最強烈的時候,蘭君全身不停發燙,腦子仿佛有些不清楚,口中一直念念有詞。
蕭子墨褪了衣衫也躺在榻上,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抱住他,洶涌的淚沁濕了他胸前的雪白褻衣。
「母親,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死了,蘭君怎麼辦……蘭君不要你死,還要,听你講星星的故事……」蕭子墨俯在蘭君耳邊,就听到她似乎是在念叨著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