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墨來的時候她正托著臉蛋出神,遠遠的,他就聞到了獨屬于她的氣息,抿抿唇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去。
「夜深了,怎麼還在院里,會受涼的。」他躬身將她從石凳上抱起,漆黑的眸在月光照耀下蘊藏著一個謎一樣的深潭。
他的懷抱溫暖的讓人沉迷,帶著醉人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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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上房門的手完美的不像話,他籠罩在月光下的臉,也完美得不像話,而蘭君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她垂著首,一副賭氣的樣子卻沒有半分賭氣的話。
「怎麼了,今夜我來,蘭君不開心嗎?」蕭子墨上前捏著她的下巴,細聲問道。
「在你心里,我只是等你寵幸的棄婦,你的阿離才是心心念念的愛人。你不必因為感激我而來履行你寵幸的義務,我不需要。」她揮開他的手,冷聲到。
曾經因為他整日在大雪紛揚的院里等她而心痛,曾經為他瞬間的溫言軟語而心動。或許當年父皇就是用這樣的手段俘獲了母後的心吧。
她想起那個冷宮里病入膏肓的女人,她絕對不能做第二個姜姒,絕對不做第二個母後。
「蘭君,你怎麼了?」蕭子墨伸出手撫模她瘦削的臉頰,她卻別過頭去躲開了。
「你走。」她冷冷的對上他漆黑的眸,分明看到那眸中燃燒的怒氣。
他大手上前一撈,蘭君狠狠的撞進他的胸膛,他緊緊抓著她的胳膊,讓她無法動彈。
「蘭君,學會抗拒了是嗎?想從我身邊逃開是嗎?這些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你只有一條路,就是陪我走下去,從你在烏蒙國選擇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再選擇的資格。」
蒼勁的手捏疼了她的手臂,午後青兒為她包扎好的傷,此時又流出血來。
「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當初,也不是我選的你,是你將我從雅嵐圖身邊奪走,你打亂了我所有計劃。」
蘭君顫抖著閉上眼楮,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的確是他,成了她生命中最不可思議的意外。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她也真的千里迢迢,隨他從逐月國來了西陵國。當初,把所有希望放在一個盲眼少年身上,這個賭注,的確是她下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