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見蘭君沒反應,他一掌拍在她身旁的座子上,之後轉身走遠,他走後不過霎時間的功夫,桌子像被巨斧鑿過一樣,碎裂了一地。
蘭君起身將斷了的玉簪攤在自己手心里,他說的是,這是父皇對母後背叛的證明,留下來能有什麼用呢,不過是一個女人對一個背叛了她的男人始終無法忘情而已。
她站起身隔著窗戶將簪子丟了出去,簪子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飛向沁蘭居前面的人工湖。
從窗口的位置往下看去,可以看到蕭子墨正在涼亭的柱子上靠著,好像在看清晨湖上的美景。
太陽還沒有升高,湖上空還氤氳著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霧氣,從來不知道三王府有這樣的美景,看著幾乎讓人忘卻了所有煩惱。
她踩著紅木金漆的台階從沁蘭居樓上走下去,雙手揪著衣襟上前拍了拍蕭子墨的肩膀。
「對不起。「蕭子墨回過頭來看著她,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照顧他,他方才還說了那樣讓她傷心的話。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說的是實話而已,那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背叛的憑證,留著也沒什麼意義。」蘭君抿抿唇,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昨天攔下了喬未離,沒有讓她來看你,對不起,那是你的至愛。」她轉過頭,認真的看著他。
「沒……關系。」他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倚著欄桿輕輕的喘著氣。嘴角淌下一絲觸目驚心的紅。
之後他的面前,只有蘭君驚恐的表情,她睜大了眼楮,不停的喊蕭子墨、蕭子墨,可是蕭子墨全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累到連站著都很困難。
耳邊只有微弱的滴答聲,像是下雨了,更像是他的血,滴答、滴答,不停的往地上濺落,是什麼濺了滿地,紅紅的,落在地上,慘烈如盛放的花朵。
他留住最後的意識,掩住自己唇,之後又緩緩的攤開,是血嗎?滿手腥甜的氣息。
他掌心里,還留著那支斷成兩截的碧玉簪子,斷裂的翠綠玉染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