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灌木叢似乎有響動,他屏息凝神听著,有粗重的不屬于人類的呼吸聲,在百丈之外,拼命往這邊跑,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
「蘭君,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這是個狼窩,我們怎麼辦。」他扯起唇角開玩笑似的說著。
「狼窩,那只能祈禱狼被大雨阻了回來的路,讓咱們多借他的窩一會兒。」蘭君同樣回他一句玩笑話。
「不用祈禱了,這真的是個狼窩,而且那匹狼已經在往回趕了。」蕭子墨一把將蘭君拉起來,躬身往外奔去。
看來,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不僅僅是外面那幫人,還有正飛一般往自己窩里跑的那匹狼……
許是聞到了蕭子墨傷口上的血腥味,那匹狼堵住荊棘叢往外走的路,長長的獠牙猙獰的露在外面,好像要一個飛撲上前將對面兩人的脖子給擰下來。
蕭子墨將蘭君護在自己身後,警惕的听著那狼的方位。可是狼與人太過不同,他們聰明而殘忍,他們狡黠而凶猛。
他們沒有任何破綻,沒有任何弱點。當然,在一匹狼的面前,在與一匹狼近身搏擊的時候,一個人,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曾經,在千魔窟,他們首先面對的敵人就是沙漠孤狼,一開始是一人對一頭狼,之後一人對兩頭,十頭,百頭。
大凡從千魔窟活著出來的,沒有一個人不是經歷了千難萬險,與世上最凶猛的野獸搏擊。
他們忍受饑餓,忍受寒冷,忍受體力透支,忍受外在的威脅,從萬萬人中成為佼佼者,最後走出來。
這麼一個強大從閻羅殿走出來的人,此刻就要死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嗎?他不甘心,也絕對不會認命。
他記得,當年他與嘉達、嘉諾、康德、邵凌、和青兒一起被師父送進了千魔窟,那時他們還不過是十來歲的年紀。
在那里,他們必須忘記自己的父母是誰,記住自己與生俱來就是在殺人中獲得生存的。
西域的千魔窟,在外人看來是一個好大的名頭,雖與正道相對卻可以在邪道擁有無上的權利和財富。